公儀靜一向以來都是麵無表情的,很多人都沒辦法從他無波無瀾的臉上分辨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這些人裡麵不包括雲夢澤,善於觀察是她作為一個八卦記者不可或缺的專業素養,況且這麼些時日下來,她跟公儀靜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革命情誼,即使他木著臉不說話,雲夢澤也可以輕易地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便比如此刻,雲夢澤看了幾眼公儀靜,就狐疑地問道:“……大師兄你,不會是信了吧?”
她支支吾吾的,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她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想個法子威脅馬克己不要亂說話罷了,馬克己可能是關心則亂,一遇到關係性命的事情就方寸大亂,這才不懷疑自己的話。
但是公儀靜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一點自己的思考也沒有的嗎?而且他的師門不是跟必品閣合作頗深,按道理應該知道必品閣沒有什麼“保真丸”,聽了她上麵那番胡謅半點遲疑都沒有就深信不疑了?
大師兄你怎麼回事?
那麼好騙的嗎?
就在雲夢澤問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公儀靜肉眼可見的怔了怔,然後欲蓋彌彰地扭過頭去,“我、我自然是相信了的,師妹說得那麼情真意切,誰聽了都不會懷疑吧!”
他把頭扭過去,雲夢澤沒辦法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姿態,但是看著他扭捏的動作,心裡麵難得有些愧疚不安,一是因為公儀靜對自己的信任,隨口胡謅的話都信了,二是因為一個驚天大發現,公儀靜你也太好騙了!
這麼純真好騙的一個大師兄,雲夢澤痛下決定,以後得多騙幾次!
這也是為了提高公儀靜的警惕心,讓他以後遇到類似情況可以避免上當受騙。
雲夢澤望著公儀靜有些許憂愁,按照這個事態發展下去,大師兄老的時候不會被修真界傳銷分子騙去買各種各樣的保健品吧?
雲夢澤誠懇地說:“馬克己為人自私自利,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貪生怕死。”她一連說了四個貶義成語還意猶未儘,聽起來就對馬克己頗有怨言。
“我們掩藏身份潛伏長亭村,他是唯一的知情人,等他修養好了,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繼續為我們掩蓋身份,遲幾天才告密已經是對我們有情有義的一種表現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堵住他那張嘴,給他塞了一顆‘保真丸’也是情急之下的無可奈何之舉,想必大師兄不會怪罪我吧?”
雖然說騙人不好,但是剛剛情況特殊,相信大師兄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將星月學宮的那一套準則生搬硬套過來。
果不其然,公儀靜認真思索了下,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身上不僅僅關係到二人的小命,還背負著要把幽州全境叛亂這一重要消息通知外麵的重任,不然因此犧牲的人會更多!”
公儀靜肯定了雲夢澤的話,雖然馬克己也是星月學宮的學生,但是大敵當前,必要的犧牲也是存在的,馬師弟隻是受了點驚嚇,一點皮肉之傷都沒有,這都是小事,小事。
雲夢澤很滿意,覺得大師兄不僅柔弱可欺,還十分通情達理,能跟他成為逃命搭子真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