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道男聲,雲夢澤向後麵看去,先前她就在奇怪,為何沒看到項鶴的身影。
這人向來就是粘著雲白的,有雲白的地方八成可能會有項鶴,剩下的兩成可能是因為他早就到了雲白會出現的地。
雲夢澤跟所有彆有目的接近姐姐的人都不對付,這種不對付在項鶴身上達到了頂峰。
雲夢澤陰陽怪氣地問:“喲,這不是我們的小鳥妖怪嗎?怎麼跟個見不得人的金絲雀一樣躲在門後不進來說話?”
要是項鶴跟著雲白一起進來的話,雲夢澤也不會看不見他的蹤跡了。
雲夢澤怪裡怪氣地補充:“怎麼,你一個龐大體型的鶴妖,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是小巧可愛的金絲雀,躲在門柱子後麵彆人就看不見了?”
僅論嘴上功夫,項鶴哪裡是雲夢澤的對手?馬上就給她牽著鼻子跑,勃然大怒:“你說誰大塊頭呢?”
彆以為他不知道雲夢澤話裡麵的潛台詞,不就是在諷刺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
項鶴為自己的部族辯解:“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不知道我們鶴妖向來是以品性高潔、身姿輕盈而不失矯健聞名於世的,什麼叫體型大?你是在嫉妒我的大長腿吧?”
還拿他跟金絲雀作比較,這是能比的嗎?
他們兩種鳥完全不一樣,怎麼比?
再說了,金絲雀那種動物,過的都是仰人鼻息的生活,在主人手底下戰戰兢兢,一個不順意就會被趕出家門,哪有他們鶴妖自在?
想到這裡,項鶴悄悄地看了一眼雲白,神色緊張,隻希望雲白不要把雲夢澤的話聽進去了才好,什麼金絲雀,當然是比不上他們鶴妖要強!
不過聽說有些人族,偏要反著來,不愛強者愛弱者,雲白不會也這樣吧?
都怪雲夢澤多嘴!
想當初他也是想跟雲海這個唯一的妹妹打好關係的,但是雲夢澤跟看穿他心思一樣,就是不接他的話茬。
不僅如此,還跟他針鋒相對,項鶴說一句雲夢澤偏偏要嗆八句話回來,他這才歇了緩和關係的心思。
這不,即使陷入如此的險境,雲夢澤還是能抽出時間和精力,來挖苦自己。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姐寶精神啊!
項鶴被深深震驚到了。
項鶴在跟雲夢澤鬥嘴的間隙都不忘記朝雲白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好像在央求他的“新婚娘子”快些為自己解圍。
雲白自然接收到了項鶴的求救眼神,但是她自然而然地把頭給扭了過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項鶴,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很是熟練。
項鶴:“……”
你這見死不救的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難道這麼些日子的相依為命,都是假的嗎?
雲白心裡閃過一大段話:你說你好好的,惹她乾嘛,不知道我妹妹這段時間禪精竭慮,到處奔波,很辛苦的嘛!你還在這裡氣她!你幾歲她幾歲,孩子還小,你讓讓她怎麼了?
如果項鶴開口問了的話,想必會更加心碎吧!
雲夢澤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更加生氣了,我眼皮子底下都敢眉來眼去?那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怕不是會更加放肆?
都是項鶴的錯!都怪他帶壞了雲白!
雲夢澤斜著眼睛瞥項鶴,慢條斯理地說:“還是說你們鶴妖,習性中還有一條愛聽人牆角不成?進來這麼久了,都不出聲音也不見人影,光顧著看我跟阿姐姐妹情深,淚眼婆娑地相認,你打的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不就是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她戳穿嗎?
什麼時候掩人耳目要打扮成新婚夫婦才行了?
項鶴的心思,雲雲得而誅之!
項鶴其實也是有一那麼一點心虛在心裡的,眼見雲夢澤挑明了,身上的囂張氣焰一下子萎靡了下來,不再試著跟她頂嘴。
雲夢澤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雲白眼見兩個人偃旗息鼓了,才鬆了一口氣,緩和氣氛地說道:“還沒說你們一路上的經曆呢,小水快說說,我們也好根據信息做出下一步的計劃。”
澤,大湖、大水,家裡人都叫她的小名,小水。
雲白沒有問雲夢澤為什麼不遠千裡、冒著性命之危也要來救自己,更沒有淚盈於睫地感謝。
好像雲夢澤一路上的那麼多次危險都不值一提,她一得知自己失蹤的消息就馬上趕來是理所當然一樣,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這當然是一件很正常的小事。
因為如果兩人的遭遇互換,雲夢澤成為那個渺無音訊的失蹤人口,當消息傳回到學宮的那個瞬間,雲白也會馬上收拾包袱出門營救雲夢澤。
師長不讓她進救援小隊?
那她就會留下書信一封,一個人,一把刀,單槍匹馬也要去往營救妹妹的路上。
雲夢澤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半點傷心,直奔主題。
“阿姐你們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全隊失蹤?”這是雲夢澤現在最想知道的。
雲白正色,“我們最初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此行來幽州的任務是探查羅刹門情況。”
雲夢澤驚訝:“可是百八十年前它不就被仙道聯盟聯合擊破了嗎?”
雲白點頭:“沒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因此,這隻是順帶的,主要是去幽州做個調查,順便探查羅刹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