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宣布完之後,下麵一片哀嚎。
“何老師,或許可以抗議嗎?”底下有男生舉手反問。
何為視線鎖定他,犀利的眼神下,男生弱弱地收回了手。
“已經高三了,你們要分清楚孰輕孰重,都打起精神來,高考結束後有的是放鬆和休息的時間。”
“就這個事情,接下來的時間你們自習吧。”
何為離開教室後,大家開始竊竊私語,都在抱怨這突然減少的休息時間。
辛桃轉身,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著秦山月,就差要哭出來了。
秦山月好笑地拍拍她的腦袋:“改變不了的事實,彆想了,趕緊做卷子去。”
通知宣布後的第一個周日下午,第一節是語文,安排做古詩文的專項閱讀卷,辛桃看著講台上翻著雜誌的老師,偷偷給秦山月傳了張紙條:“下午第一節就上語文,這不是逼我睡覺嗎。”
秦山月差點笑出聲,在紙上回她:“晚飯去吃校門口的炒麵吧,不想吃食堂了。”
辛桃偷偷把手伸到背後,比了個“OK”。
到下午第三節英語課快下課的時候,秦山月突然覺得肚子一縮一縮地緊著疼了起來,她估了下日子,覺得可能是生理期來了。
她皺了皺眉,試圖把視線聚焦到麵前的英語卷子上,但是這股疼痛來勢洶洶,大有不折磨到她丟盔棄甲不罷休的意味。
她把腿提起,搭在凳子下的橫梁上,整個人坐在座位上蜷縮起來,上半身微微伏在桌上,左手捂著肚子。
今天有高溫預警,教室裡的風扇在吱呀呀地轉著,秦山月卻覺得冷。
她給辛桃傳了張紙條,說自己不太舒服,晚上不去吃了,順便讓她幫自己帶點衛生巾。
聽到老師喊下課的那一刻,秦山月終於支撐不住,痛苦地趴在了桌上,汗已經浸濕了她額前的幾縷頭發,她隱隱約約聽到辛桃在叫自己,無力地回應:“我沒事,你自己去吃吧,我估計過會兒就好了。”
不知道在桌上趴了多久,等秦山月清醒一點的時候,教室裡已經沒人了,估計都去吃飯了。她把頭仰起,下巴擱在桌上,閉眼深呼吸。
“秦山月,秦山月……”
好像有人叫她。
秦山月睜開眼睛,側頭就看到蹲在自己座位旁邊的許在川。
她一愣:“你怎麼進來了?”
“剛在走廊上,看到你一個人趴在桌上不太對勁,反正你們教室沒人,就進來看看。”
“我沒事。”秦山月把腳放下,坐直了身子。
“是低血糖了嗎?”許在川從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要不要吃一個?”
秦山月看著許在川難得認真的表情,沉默了一下,雖然她很清楚並不是低血糖的原因,但還是接過巧克力拆開放進了嘴裡:
“謝謝,不過你怎麼會帶著巧克力?”
許在川看她吃下巧克力,神情才放鬆下來,斜倚在牆上:“因為初中某個動不動就低血糖的同桌,養成了隨身帶巧克力的習慣。我也沒想到,即使不是同桌了,還能有用上的這一天。”
秦山月一時有些動容,正想說什麼,就聽到辛桃驚訝的聲音傳來:“許在川?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許在川見是辛桃,懶洋洋答她:“我同桌不舒服,我給她送巧克力呢。”
辛桃初中和秦山月、許在川一個班,所以聽到許在川這麼說,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違和,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山山不舒服為什麼要送巧克力?”
秦山月在一旁聽著,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討論下去了,索性打斷了二人:“桃子,東西給我。”
辛桃把裝著衛生巾的塑料袋遞給她,秦山月接過東西,起身準備去衛生間。
許在川懵了,他拉住秦山月:“怎麼了?辛桃給你買的藥嗎?我跟你說,可不興亂吃藥。”
秦山月有些無奈,她扯開許在川的手,抬頭認真地看著他:“好兄弟,我生理期。”
許在川呆住了,一旁的辛桃憋笑憋得辛苦,捂著肚子撐著牆,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一直到秦山月離開教室,許在川才不滿地看向辛桃:“你怎麼不早說?”
辛桃擦去眼角憋笑憋出來的眼淚:“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呀,這會倒是怪到我頭上了?”
許在川一下不知道怎麼反駁,乾脆閉嘴,站直了身體,麵上坦然地從前門離開了教室。
耳朵尖兒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