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的一瞬間,許在川有些疑惑,但是當看清楚信息內容之後,他卻幾乎沒有多想,帶著手機就衝出了房門。
等車的過程中,許在川認真分析了一遍事態。
按照秦山月的性格,和他分手之後肯定不可能還把他列到緊急聯係人裡,所以隻有可能是她忘記改了,而按照現在他和秦山月的關係,秦山月除了工作原因幾乎不會主動聯係他,今天會收到這條短信,大概率是秦山月碰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又無法直接打電話或者發消息。
越想他心下越不定,他很想給秦山月打個電話,但是又怕那邊事態嚴重,他貿然打電話過去反而讓她陷入危險。
打車軟件顯示車輛還有2分鐘到達,許在川站在酒店門口卻第一次體會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覺。
上車之後他按不住心下焦急,催了師傅好幾次。
但或許事情總是這樣,他越急,越是碰上堵車和紅燈。
沒有辦法,他隻能一遍遍點開手機,看短信,看通話,看微信,盼著能收到秦山月的消息。
但都沒有,哪裡都沒有。
酒吧裡,秦山月已經被迫喝了幾個來回,她麵上強裝鎮定,心下卻有些慌張。
她酒量並不好,剛才點酒的時候點的還是度數比較低的啤酒,幾杯喝下去,她已經有點發熱和暈乎的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剛才她手在兜裡開啟了緊急呼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那已經是她當下唯一的自救方式了。
為了降低喝酒速度,秦山月不得不開啟話題:“你們就這樣每天都在酒吧喝酒,不怕喝傷身嗎?”
那個男子大抵是看出來她已經有些醉了,麵上得逞的笑容已經控製不住,也正因此,對她的問話便也多了幾分耐心:“不傷身,我強壯得很,一會你可以試試。”
語調之中的輕浮按捺不住,秦山月擰眉,隻覺惡心。
“來喝酒,彆停。”
說著,酒杯已經送到了秦山月嘴邊。
秦山月隻覺暈乎的感覺愈發強烈,她推開酒杯:“我去下衛生間。”
那男子也沒強求,放下酒杯:“好啊。”
他起身,跟在她身後。
秦山月不禁在心底暗罵,真是甩都甩不掉。
這個酒吧的衛生間在長廊終點,秦山月打定主意,一會就待在女衛生間裡不出去,他們同夥再多,總歸打不進衛生間去。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眼看就要走到衛生間,正準備加快腳步時,有一股力量從身側襲來,秦山月隻覺手被一股大力拉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通道右側踉蹌過去。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秦山月在看到通道右側一扇已經打開了的門時開始掙紮。
那個門裡黑黢黢的,像是惡魔張開的大口。
秦山月心驚肉跳,趕緊大聲呼救。
但是酒吧實在是太吵了,她的呼救被淹沒在吵鬨的重金屬搖滾音樂中,像是水滴彙入大海,根本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恐懼中,秦山月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已經不自覺從眼眶裡流了下來。
她的人生,就要結束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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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終點就在前方路口,堵車的長隊卻絲毫沒有動靜,許在川咬咬牙,打開了車門:“師傅,就到這裡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過去,一會我在線付車費。”
話音剛落,他已經下了車,朝酒吧的方向奔跑。
莫陽的風很大,刮在臉上像是在剜他的肉,冰冷又刺骨,許在川卻恍若不覺。
衝進酒吧的一瞬間,暖氣和音樂巨響一起撲麵而來。
許在川看著酒吧裡熙攘湧動的人群,打開了手機上之前那條短信裡的位置,放大再放大,朝著那個方向移動。
這邊,秦山月還在掙紮。
或許是危急關頭潛能爆發,秦山月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眼看一直拉不進門,男子爆了句粗口,一下用力,秦山月便摔倒在地,手被牢牢桎梏在那個男子的手中。
她掙紮著想起身,但是摔倒之後根本使不上力,那個男子估計是被激得,力氣也大了許多,秦山月就這麼不受控地看,被他拉著要進那個門。
眼淚越來越多,就在這時,被眼淚糊住的視線裡卻突然出現了許在川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太絕望了出現的幻覺,於是緊閉了眼又重新睜開。
真的是許在川。
幾乎沒有猶豫,秦山月大喊:“許在川!許在川!救我!”
她聲嘶力竭,男子大概是猜到她叫了人,心下也有些著急,咬牙切齒地雙手扯住她,兩人已經到了門前,秦山月用另一隻手死死把住門框。
她要堅持住,堅持到許在川過來。
許在川在往那個地點靠近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遙遠的呼喊,他以為是自己幻聽,四下環視並沒有看到秦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