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惜?
燭間怔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愛惜不愛惜的事。
因為從未弱小過,所以從未覺得自己需要憐惜。
‘可是,女孩子確實是需要憐惜吧?’她心中的小人虛下了眼,擰緊了眉,按著下巴,像是接觸到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連冷汗都要下來啦。
‘是我不夠溫柔嗎?還是其他什麼?等等……水戶也從來沒有說過我這些呀?
‘難不成,是此刻的我站的不夠高?’
她似乎恍然大悟,心底卻知道那是玩笑。
因為她的弟弟想要保護她,所以才會認為她需要“愛惜”與“憐惜”,警惕周遭一切可能有害於她的事物。
而無論是斑、鹿玄,還是兼清,在扉間的眼中,大概都是在向她索求。
經曆過一世,她早已確認了鹿玄與兼清的真誠與誠懇,對於扉間來說,他們隻是陌生人而已,這樣……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想了這麼多,實際上不過是燭間心念電轉間,她正想開口為兩人說話,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
“愛惜?嗬……你在說些什麼啊?千手扉間,你難道把你的姐姐看做是弱者嗎?”
這話語分明不含挑釁與嘲諷,可從那個人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帶上了冷嘲的刺。
燭間抿緊了嘴,虛著眼看向了來人。
宇智波斑,他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雙手環胸,挺直了腰背,帶著一股與他人迥然不同的神采,連那眼中的幾分好笑也變得意味難明。
“嘖……”
嗯?瞧瞧她聽見了什麼?她一向嚴謹的弟弟居然會在這時候“嘖”出聲。
這時候燭間才開始回想,自己當年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才導致斑與扉間的不和。
就這一閃念間,扉間已經接上了斑的話頭。
“這與你無關。”他冷聲說,“偷聽他人的談話可非君子所為。”
“嗯?若是你早點發現我的存在,說不定我還不會聽到。”斑回答著,可這回答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諷刺扉間實力不濟——哪怕他此時恐怕根本沒那個意思。
邁著沉穩的步伐,他走上前,站在了燭間的身側,打量了一下她,才說:“如果你不想理會日向兼清,我就幫你解決那個男人。”
燭間訝異地望著他。
她可不能說,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讓“曾經的叛徒”去解決日向兼清的,更不可能解釋自己想要真田鶴年當上大名的計劃。
斑可能會被她說服,但是泉奈心思莫測。
“哈、哈哈,是啊。”她尬笑著,正準備轉開話題,沒想到扉間卻又開了口。
“你不如先解決宇智波泉奈,”他的語氣依舊很冷,“讓他少給聯盟之事添點麻煩。”
這話無疑激怒了斑。
“我的弟弟還不需要你來置喙。”他的聲音驟然壓低。
“對於你們兄弟,我確實是沒什麼可說的。”扉間無視了斑的挑釁,轉向了燭間,“姐姐,我們走。”
他這樣說,斑卻橫插了一杠。
“我與燭間有話要說。”
“我姐姐沒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嗬,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居然能做千手家的主了?”
“比起宇智波泉奈,我大概還多有不足。”
“你說什麼?!”
“我倒是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族長耳朵這樣不好使。”
站在兩人中間,燭間的眼角跳個不停。
糟糕啊……她怎麼就忘了,這個年紀的扉間根本就是個毒舌啊!
這下,她的冷汗是真的要下來了。
“行了,扉間,你先回去!”她迎向了自己弟弟不可置信的眼神,解釋道,“斑找我一定是有事……對·吧?斑?”
威脅的眼神落在了斑的臉上,他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卻在沉默了幾秒後,頗不情願地點了下頭。
而後燭間又用懇求的眼神去看自己的弟弟。
他凝視著自己,像是越發惱怒,眼神又掃在宇智波斑身上。
可果不其然,她的弟弟還是“愛”她的,最終還是僅僅撂下幾句不中聽的話就離開了。
對於自己弟弟在想些什麼一無所知,燭間鬆了口氣,去看斑,語氣也變得不好起來:“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