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聯盟所在地邊緣的房屋上,燭間正望著遠處的景色。
就在那邊,許多忍者或站在樹枝高處,或自己用土遁建立一個哨塔,緊盯著那邊趴伏在地,半眯著眼的巨大狐狸。
麵對嘰嘰喳喳的人群,九尾像是睡著了,但是那顫動的牙齒和微微搖晃九根尾巴,怎麼看怎麼警惕。
所幸那些觀望的忍者都老成持重,也沒人去想要試一試尾獸的鋒芒。
這就是燭間的做法,本來九尾也沒有什麼所謂的通靈空間,在四戰之時,它竟然也通了人性。
那麼,早在能夠遏製它的人還在的時候,就將它養在木葉周邊,到時候即便木葉遭到了襲擊,它也可以出手幫助吧。
至於九尾可能被人操控的事……
隻要斑在九尾的大腦中留下精神壁障,那麼這個世界上,能夠操縱九尾的人,應該就隻有一個了。
燭間的腦海中劃過一張年輕的麵容。
比斑更加俊秀,明明對人溫和,但是對上自己,卻更愛擺臭臉。
她正想著,就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緩緩邁進。
身邊,泉奈緊蹙著眉,警惕地望向九尾。
“你不該把九尾帶回來。”他說。
“不是我哦,”燭間挺了挺胸,“是你哥的通靈獸啊。”
“……我哥又不會反駁你的話。”望向了站在九尾頭頂的黑色人影,泉奈咬了咬牙。
他知道斑甚至還會覺得沾了燭間的便宜。
可惡!他原本期望著,哪怕斑和燭間的關係在這段時間內有些變化,他都會忍耐住自己的心情,而燭間也該接受自己這種“好意”。
可很明顯,自己的兄長斑根本毫無身為男性的自覺。
“彆這樣說嘛,我可是把你從大叔地獄裡麵拯救出來了哦!”一無所覺的燭間嘿笑著——誰讓泉奈真的長得像是大叔會喜歡的那種類型呢?
當然,如果真的把這種話說出來,恐怕泉奈就真的會再來找她試一試長短了啊!
說到“大叔地獄”,泉奈似乎終於想起來自己站在這裡是為了說什麼。
“你的決定做的太輕易了,無論是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還是千手一族,都是大族,難道你真的要我們三族都住在外圈嗎?”泉奈頗為介意。
他和斑一樣,都以宇智波一族為傲,哪怕平時對待其他家族頗為禮貌,但是他還沒到學會藏起那股驕矜的年紀呢。
而扉間則不同,他認為忍者都是平等的,可惜有的時候太過較真,也不是沒有和彆人爭吵起來的時候。
兩個人在這段時間內努力彌合現在聯盟中的裂縫,期望著能出現一個好的結果。
可沒想到,燭間一回來就將兩人的辛苦工作一下子推翻,而其他家族同意的理由也很簡單。
這樣……公平。
不,也不能說是因為“公平”,因為總會有那種沒占到便宜就覺得不滿的家族,可燭間那輕鬆寫意的語調和舉動似乎就能攪動風雨,讓大家隨著她的思維而行進。
泉奈之前就有所察覺,經過了這段時間與其他家族的聯絡,和今早這件事,這種感覺就越發鮮明。
也……令他覺得不甘。
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年齡導致的差距,還是兩者著眼的方向不同。
是因為他的眼光太局限於宇智波一族,所以……才看不到對方所看到的景象嗎?
泉奈的視線落在了燭間的麵容之上。
她的笑容依舊燦爛灑脫,如同母親看著欣榮生長的孩童。
無論是自己當初類似於告白的衝動舉動,亦或者自己兄長那隱藏著的偏愛,似乎都無法乾擾到她。
這種近乎神性的寬容與不在意,讓沒有經曆過愛戀的泉奈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在她未曾回來的時候,這還不明顯,但是等到她在會議之時,抽出那柄帶有日向家徽記的扇子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反射性地落在了日向兼清的麵容之上。
接下來,哪怕他集中精神,但是卻隻能聽卻她一半的話語了。
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難不成和日向兼清的交集,真的就是希望能夠獲取對方的幫助嗎?
‘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不選擇哥哥……或者我呢……’
燭間帶著一大堆人離開會議室時,他被自己腦海中猛然跳出的幼稚想法嚇了一跳。
即便再板正起麵容,也不得不因此覺得羞恥。
他們都是忍者,想必燭間聽到這樣的內容也會失笑。
泉奈想要表現得從容,現在又意識到,或許他太“從容”了,所以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決心,哪怕她早就猜到了自己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