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扉間覺得日向兼清不是好人,怕不是泉奈也有那樣的感覺。
畢竟,日向家的人長得就像是那種城府頗深的模樣嘛。
她又去端詳兼清的麵容。
且不說那看不清深淺的白色眼眸,單說兼清那即便在說這種事的時候,也不會做出多餘表情的冷靜麵龐,恐怕就會讓很多年輕人覺得壓迫感十足了吧?
‘就像是露出了尖銳爪子的白貓。’她忍住了心中的笑意,聽他繼續說道。
“無論是他還是扉間,現在都還太過年輕,而家族與家族之間的事務,最是消磨人心。”
他說的含蓄,燭間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總之……就是嫌棄現在泉奈和扉間沒什麼城府,又想得不夠全麵吧?’
雖然比起同齡,甚至年紀更大一些的忍者,泉奈和扉間都出類拔萃,但他們不過才剛過二十,和一堆三、四十歲,精於家族事務的大叔們比起來,或許確實稚嫩了一些。
而且,比起自己和斑,又或者前一世,現在的他們還少卻三、四年的曆練,想法不周全也是正常的,畢竟就連自己也需要用九尾壓一壓其他家主們呢。
隻是……燭間早就習慣了自己弟弟扉間獨當一麵。
不,也許這更是她的期待,但這份期待,在這種時候,是不是過重了呢?
燭間分神想著,一邊說:“我會好好想想的……唔,抽簽過後,就讓他們輪換著去查看查看其他尾獸的情況吧?嘿,說不定還能再捉回一頭來呢。對了,你要去嗎?還是要留在這邊?哎,雖然捕捉尾獸也很重要,但是我也希望能常常見到你呀。”
‘希望……常常見到我?’
燭間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對兼清造成了怎樣的影響,實際上……就算是前世,她也常常白目到會對任何一個熟識的人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是真心的,她確實喜歡熱鬨。
可同樣的,這可不含什麼彆的奇怪暗示啊。
日向兼清卻還未熟悉她的習慣,或者說,就算了解了,也隻會想著更進一步。
因為,他真切地明白,自己所渴望的,反而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那麼,相比起那不可實現的願望,自己現如今的舉動,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心底歎息著,兼清將對方的手輕輕一拉,按住了她的腰,因為兩人挨得極近,她就不得不仰起頭來看著自己。
那雙黑色的眼眸裡有著詫異,有些好奇,還帶著一絲絲好笑。
似乎她永遠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緊張。
他不知道這是誰教給她的,又或者她生性如此。
可若不是這樣,他恐怕永遠也無法這樣近的擁抱住她。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抿了抿唇,卻隻露出一個極輕極淡的笑,在燭間奇怪的眼神中,慢慢吻了下來。
‘果然,我是說錯什麼了啊……’她忘記了自己想要解釋的念頭,慢慢地沉浸在了這帶著清香的吻中。
“咳!”
聽見這熟悉的“咳嗽”聲,燭間的心臟微微一緊,可她……她也是有良心的,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推開日向兼清呢?
好在麵對這種場合,日向兼清老練的如同那些“瀟灑”的貴族,即便她的弟弟千手扉間似乎已經在那聲咳嗽中注入了足夠的怒火。
他也可以鎮定地擁著自己,淡然望了過去。
“扉間?我以為……你們都去看九尾了。”
“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
就這一句硬邦邦的話,燭間就感覺自己腦袋上中了一箭。
好像……聽了斑的話去摸魚抓九尾的是她。
而後……不務正業,被弟弟堵在這裡的……也是她啊。
她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漲紅了,畢竟雖然常常標榜自己性格豪放,但是讓扉間撞見恐怕真是頭一遭呢。
這樣想著,她卻感覺兼清的手指慢慢拂過臉頰。
“原本,今晚也想要和你相見,可惜……看來似乎不行了。”他這樣說著,語氣卻更像是探尋可以不可以。
好啦,這下燭間就更明白了,雖然喜歡穿白色,行事也光明磊落,但是兼清在這種方麵,似乎根本就是一隻黑漆漆的大烏鴉呀!
她可不敢答應!她怕扉間會殺人!
咳咳……主要是殺她!
想到這裡,幾乎屏住了呼吸的她大笑著握住了兼清的手。
“哈哈哈!我當然也想要和你見麵啦,但是扉間前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吧?所以……”
“並不是重要的事。”
扉間的話如同苦無,燭間的笑容又僵住了,而她親愛的弟弟還在補刀。
“遠行歸來,先回自己的家,這道理,天經地義,應該……也不需要我再強調了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