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沒必要躲著我。”泉奈旁若無人。
“我沒有在躲著你呀,我是在工作!工·作!”燭間有些氣急地抖著手中的卷軸,又捂住了額頭,語氣都軟了幾分,“又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想來找你。”泉奈說著,走上前來。
燭間頓時虛下了眼睛,“嗬嗬,你以為你這麼說我會高興嗎?”
這種情景,連水戶也見了不少次。
一開始泉奈還會變臉,之後就習以為常。
大概宇智波泉奈也不是習以為常,隻是根本拿燭間沒辦法而已。
他除了傑出的樣貌與實力外,在追逐喜歡的女性方麵一竅不通,且又無人可以詢問。
但是,那股生澀正是燭間無法完全討厭泉奈的原因。
看到了他,她偶爾就會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少年時期的斑,這比擬對斑和泉奈都太過失禮,因此她從未提過。
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
熟稔和懊惱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燭間板起臉道:“如果是和木葉事務相關的事,我倒是願意聽一聽,若是要和我說彆的,就彆說了。”
她說著,將黑色的發絲從肩頭拂到了身後,環抱起手臂,全然一副抗拒的姿態。
望見這陣勢,水戶也將告辭的話語咽了回去,一同看向了對麵的泉奈。
泉奈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提到了一件事。
“現在收到了情報,其他國家,似乎也有忍者在做和木葉一樣的事。”
下午的會議室中,不到十個忍者聚集在了一起,望著手中的情報,有的人臉上露出了訝然之色,有的人卻覺得稀鬆尋常。
千手家從未隱藏自家的主意和意見,在忍者往來尋常的現在,其他國家有智慧之人聚集忍者也是尋常事。
因而有許多人並不知道燭間究竟為何遲遲不語。
她正思考著未來的局勢。
死後不到百年,忍界大戰就進行了四次,在這其中,又有多少忍者死在了戰場之上呢?
甚至早在第一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她就隱約預想到了那樣的未來。
火之國大名對於村子的扶持令她感激,但是對方對於忍者們的要求讓她從心底裡產生了怪異的感覺,仿佛忍者和其他人並不相同。
在之後的數十年裡,她懂得了,就如同尾獸們之於忍者,忍者對於掌握權力的貴族來說,也是凶戾的野獸。
他們無法再將這樣的力量抓回籠子裡,因而就必須要維持平衡。
怎樣維持平衡呢?那就是讓忍者的力量不再超出限度即可。
忍者越多,大名的力量就越弱,既然如此,隻要忍者死去就好了。
哪裡的死屍又能比戰場更多呢?
在死亡之前,她一直覺得這是因為斑的背離導致的多疑,因而從未和任何一個人說過,哪怕是扉間和水戶。
所以扉間才不能理解她為什麼一定要將尾獸送給其他村子,而不是賺取資金。
火之國的供給已經充足,那些資金賺來除了增加軍備又有什麼用呢?
而人心才是更貴重的東西,更因為火之國和木葉村的地理位置,她希望能夠和其他村落交好,哪怕真正戰鬥之時,能夠保持默契也可以。
最後的日子裡,扉間應該也了解了她的心意,隻是不知道究竟在哪裡出了差錯,最後依舊爆發了連綿不斷地戰爭。
這一世,將五張拚圖拚在一起,是她無法預知的未來,更是重大的挑戰。
‘綱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嗬,總不能再去讓斑扮演最後的反派吧?’
她想著想著,不禁輕笑出聲,神情變得舒展,滿室陰沉的氛圍似乎也隨著這一笑而煙消雲散,轉而變成了暖融的日光。
燭間抬起眼,望向了周圍的忍者,朗聲說道:“我想,其實大家都明白,我們沒必要理會其他國家忍者的舉動,隻是在這之前,我們要先把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完成。”
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泉奈。
“是說收集尾獸的事情嗎?”他麵色嚴整,根本看不出來方才正在對著日向兼清釋放冷氣,“如果能夠利用尾獸的力量,那麼確實能威懾其他村落。”
‘威懾啊……’
燭間笑而不語,以忍者的思維來講,確實是這樣,但是誰能理解呢?她隻是希望能有個讓其他國家的忍者首領聚集在一起,並且加深信任的契機,畢竟哪個忍者會聽從弱小者的話呢?
“就像之前計劃的,木葉建成之時,會邀請其他國家的忍者首領前來觀禮。我們不能讓他們看到任何虛弱之處,而這一點不能僅僅依靠個人的力量。”
她抬起眼,看向了在場的所有忍者。
“所以,就讓我們抓住所有的尾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