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黃砂鋪就得巨大畫布上,燭間幾個起落,落在了一座小山丘上。
沙漠的風吹動了黑色的發絲,顯露出她略微擰緊的眉。
一路上,她一邊向著原本戰鬥發生的地方行進,一邊腦海裡卻轉悠著鹿玄的話語。
‘重來一世,我將建立村子的想法提早傳播出去,又將未來告訴其餘幾位影,難道我還不夠無畏嗎?嗬……真是的……’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卻不由得顯出幾許苦笑——她分明知道奈良鹿玄是在映射什麼。
如果她真的無憂無懼,就該更信任斑一些,從一開始就將“未來”告知斑,說服他和自己一起行動。
可她偏偏沒有那樣的自信。
見到絕的時候也是如此,將絕交給斑自己處理,又何嘗不是在考驗斑和泉奈呢?
扉間也一定是不放心他們倆,所以才會在方才一定要跟上去。
狂躁的風裹挾著飛砂,發絲遮住了她的雙眼,半晌,她才笑了起來。
“雖然什麼都不清楚,但是卻猜到了大半呢……鹿玄可真是可怕啊。”
燭間搖著頭,停駐腳步,深深呼出口氣,卻難以將心中的塊壘搬除,隻是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臉上顯露出燦爛的笑容。
“嘛……不過等到絕被抓住之後,一切就都明朗了吧,到時候再說也可以。”
這樣想著,她望了望已經有些斜度的太陽,心中卻也不那麼急迫了。
在她預想中,斑、泉奈和九尾的組合和絕大概勢均力敵,再加上其他三位影和護衛,更有扉間、鳴人、佐助三個人,輸是絕對不可能輸的!
再加上尾獸都不可能輸!
畢竟他們可不是第四次忍界大戰時的弱雞影,除卻白蓮老頭,也絕不是什麼老弱病殘。
但是,她看到了什麼?!
就在戰場邊緣,燭間微張著嘴看著眼前的“白骨森林”。
說是白骨也不對,因為這就是木遁造就的枝乾,隻是生長的不是鬱鬱蔥蔥的綠色枝丫,而像是第四次忍界大戰時那樣的樹木,根根樹枝如同手掌般向上,又好像是荊棘組成的叢林,徒然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見到這幅景象,燭間幾乎想要摸摸自己的額頭,想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比如……天空中突然變紅的月亮,或者憑空出現的巨大女人虛影之類的。
可哪怕她有些心不在焉,她也很確信,一路上什麼都沒發生。
忽而林中傳來撞擊之聲,燭間目光掃去,身形早已如利箭般射出。
一高一低的兩個深色黑點出現在眼前,她雙手結印,再次落下之時,眼前較低的黑色人影早已被她掃飛,而身後較高的那個則摔落在低,發出一聲悶哼。
“佐助,這是怎麼回事?”燭間一眼掃過,已經確定了身後忍者的狀況。
方才,這位所謂的宇智波斑轉世之身,正被絕掐住了脖頸,舉在半空之中,出乎燭間預料的是,這裡竟然隻有佐助和絕兩個活人,連本應該甚為顯眼的尾獸都不見了。
而密布的“叢林”之中,彆說尾獸的聲音,連其餘人的喘息聲都無。
佐助沒能回答,開口的居然是落在對麵枝乾上的絕。
“哈,燭間,你終於到了!”他張開了手臂,似乎又要狂笑。
燭間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卻有點想不起來,隻冷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尾獸呢?還有……斑和其他人呢?”
“你開口居然是先問宇智波斑,”絕的聲音低了幾分,那雙燭間並不熟悉的紫色雙眸也看不出情緒,“我以為你會先問你最親愛的弟弟,扉間呢。”
“我的弟弟可不會隨隨便便就掛掉,倒是你,維持這片森林,應該很費力吧?”
事實確實如此,和千手一族不同,宇智波一族的體質並不會帶給忍者更多的查克拉。
“嗯?你忘了嗎?我可是也有著千手一族的血脈啊。”絕又像是天神一般張開了手臂。
燭間的眼皮微微一跳。
啊,是啊,她真的差點都忘記了,對麵的家夥還覺得自己是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結合的產物呢!
身後傳來了聲音,“咳,燭間大人,他使用了忍術,其他人中了毒,將其他人和尾獸吸納到木遁的樹乾中去了。”
“中毒?”燭間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絕。
看來是她忽略了對方利用木遁的可能性,至於為什麼對方有那樣龐然的查克拉似乎也可以解釋了——畢竟他有尾獸和其他忍者作為燃料啊!
她心中升起警惕,身後佐助的聲音還有幾許震驚和不安,“還有,他提到……伊邪那美。”
“伊邪……那美?”燭間的眼皮又跳了一下,虛著眼回頭,“……喂,你知道宇智波家的忍術根本沒辦法從名字上聽出來是什麼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