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是尋常的一天,今天的早上也是尋常的一天早上,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小鳥在枝頭唱歌,梅小果也一如平常早早地背上書包被爸爸送去上學。
梅小果在陽光小學上學,陽光小學建在陽光花園小區裡。自從四年級起,梅小果就不要爸爸送到學校了,而是送到陽光花園小區門口——梅小果就自己一個人走完這段距離。
梅小果站在陽光花園小區門口跟爸爸揮手再見,小區門口開了大片的桃花一如梅小果可愛的笑臉。
“爸,再見。”
梅爸爸表麵上笑意盈盈地跟梅小果再見,心裡卻在流淚在滴血。自從四年級起,他的小蘋果就再也不叫他“爸爸”了,而是改叫“爸”。對此,梅小果振振有詞:叫疊詞都是三年級小屁孩才乾的事,而我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更讓梅爸爸不開心的是,梅小果依舊叫“媽媽”而不是“媽”。怎麼還不一視同仁呢?對此,梅小果的辯解是:我叫的不是“媽媽”而是“媽,媽”。梅爸爸看著梅小果一蹦一跳的身影心裡一陣感慨,明明以前還是個隻到他膝蓋的小豆丁,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他家的小蘋果都成小姑娘了。
梅小果笑著跟天上的太陽公公打招呼,“嗨,太陽公公,今天依舊很耀眼啊。”,笑著跟枝頭上唱歌的小鳥打招呼,“小鳥,你唱得可真好聽”,笑著跟遍地是的迎春花打招呼。現在正是迎春花開得最美的時候,一朵朵黃色的小花掛滿了枝頭就像一盞盞黃色的小燈籠慶祝著春天的到來。當然來來往往的同學老師、商店的老板阿姨,早餐店賣包子的叔叔……梅小果都一個一個的去打招呼。毫不誇張的講,這裡來往的人和太陽底下發生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
突然梅小果停下了腳步,貓著腰往旁邊的花叢裡一躲,豎起天線一般的耳朵:奇怪,跟趙爺爺說話的這個人是誰?
梅小果將眼睛一眯,仔細地盯著這個陌生男人。他身高不高,身材也瘦瘦小小的,看起來跟保安趙爺爺差不多大,可能比趙爺爺年輕一點,畢竟趙爺爺的孫子已經在一中上初中了,這個伯伯看起來不想有這麼大孫子的樣子。
梅小果距離得太遠聽不見這個伯伯和趙爺爺在說什麼,但這並不影響她目光如炬,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個伯伯,就要把這個伯伯的後背燒出一個洞來。忽然,梅小果瞧見這個伯伯從後麵的包裡掏出了一個包裹,這個包裹裡應該裝著極其重要的東西才會被這個伯伯視若珍寶得捧著。
梅小果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恨不得把自己貼在趙爺爺和這個陌生伯伯的身上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突然,後麵有人拍了梅小果一下,嚇得梅小果都跳起來了。
“梅小果,你在這裡做什麼?”
梅小果扭頭一看,看見了田琪琪。
田琪琪也是四年級三班的同學,和梅小果馬通通都是同班同學。但梅小果和田琪琪並沒有多少交流,這倒不是梅小果的問題,隻是田琪琪是一個太安靜太內向的女生了,梅小果甚至懷疑一年到頭田琪琪也不會跟彆人說上十句話,其中八句還是“嗯”。
“噓,我在盯人。”
梅小果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田琪琪不要說話,要是被彆人發現她在偷偷盯梢就不好了。可彆人怎麼會發現不了,梅小果又沒有穿上一件隱形薄紗,隻不過來來往往的人都對梅小果的出格行為感到正常了。
田琪琪不好奇梅小果在好奇什麼,但她好奇梅小果,於是乖乖地學著梅小果的樣子貓著腰蹲在梅小果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