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門沉聲道:“隻能一起去了吧?跟著我們也好照應。”
天狼道:“除此之外也彆無他法了。”
星破則轉而問道:“時文那邊,知道現在明光城的情況嗎?”
律武說:“事發突然,掩月也正封城,還沒來得及通知他。”
聞言人祿於是建議道:“這樣吧,我和星破帶著周殊宇和孫銘辰去掩月告訴時文四騎士入侵的情況,你們先去各地支援,如何?”
“好。”
眾將給出肯定的答複後便立即起身離開。而在一旁聽著眾人討論的周殊宇和孫銘辰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了,剛剛才爆發了瘟疫,現在又出現了四騎士,之前不是才說已經很久沒有魔神的消息了嗎?並且根據剛才的討論來看,周殊宇已經驟然成為了雙方爭奪的焦點,似乎對於雙方而言都十分重要。
當然,疑惑歸疑惑,同為人類,兩人最終還是跟著人祿和星破一同前往掩月。剛到掩月上空,便能看到時文在城中組織人員控製感染者。人祿立即帶著幾人下去,並叫喚道:“時文,有急事。”
沉溺於工作中的時文先楞了一下,轉過身剛準備問什麼事時,卻剛看到同行的周殊宇,便怒聲嗬斥道:“你這麼來這裡了!不是讓你們好好呆在紫薇宮嗎?”周殊宇被他的這一聲怒斥嚇得不輕,於是人祿連忙說道:
“時文!你冷靜一下……紫薇宮已經不安全了。”隨後便解釋現在的形勢。而在聽完明光城現在的情況之後,時文也迅速平靜了下來,並對人祿說:”你傷未痊愈,不易作戰,代替我在這裡指揮,我和星破帶他們兩個回去。“
“……好吧。”人祿也明白掩月目前的情況必須有至少一位七星將坐鎮指揮。再者,時文的實力在他之上,由他回援明光城守護周舒宇才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案。
隨後時文立刻抬手喚出清風,帶著幾人迅速返回明光城內。越過高聳的城牆,遠遠望去,一道道黑色的煙柱自城市的不同方位升起。沒有風的乾擾,就那樣直勾勾地指向天空,仿佛是在向著上蒼憤怒地伸冤。又或,正是灰暗的天幕降下了黑柱,一直到連接起天地。那靜默的樣子讓人分不清楚那是來自大地的黑紗,還是來自天空的懲罰。而在黑色煙柱的漠視下,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種驚慌和恐怖的氛圍。
儘管曾經聽說過有些靠近原始森林的城市偶爾會遭到魔物襲擊,但這裡可是明光城,是仁冬的首都,如此可怕的魔物襲擊對於絕大部分居民來說都還是第一次。所以要讓他們在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突發人禍時保持冷靜,幾乎是不可能的。爆炸聲每隔幾秒鐘便會響起,沒有人能分得清楚爆炸聲具體是從何處傳來的,所有人都隻顧著向著紫微宮的方向逃命,能有多快就有多快。而那一聲聲爆炸,仿佛就是這場慘劇的唯一的伴奏。
看著眼前千瘡百孔的城市和四處逃竄的人們,時文眼底顯出一絲怒火。
“真是欺人太甚,縱是天上神明,我也定不會讓你們在此隨心所欲的。”
哪怕是精於配合的四騎士也無法攔住憤怒的時文,在無數風刃與岩柱的攻擊下,他們遇到的最初一批的四騎士開始逐漸有些支撐不住。看到時文一人便足以對付四騎士,星破便在一旁守住周殊宇二人。儘管他們一直申請加入戰鬥,但卻都被星破嚴詞拒絕。下一刻,原本已瀕臨潰敗的逆反騎士突然反手射出一發暗箭,從時文視線的死角突襲,星破來不及提醒,隻得用一劍「天法·流水破」挑開那暗箭。懊惱失手的逆反騎士幾乎是頃刻間便順著流水破的方向找到了星破,本隻是示威般的一瞪,卻讓他發現了星破身後的周殊宇。
四騎士視野共享,其他三位騎士也發現了周殊宇。在沉默片刻之後,四騎士口中便發出巨大的吼叫聲。
“嘔啞嘲哳。”時文堵住耳朵,再念道「天法·岩輪風殺」,將四騎士儘數斬首。
無需贅言,時文自然明白周殊宇的方位已經暴露。正當他準備再轉移的時候,耳邊卻驟然響起了音廉的傳音:
“我這邊的四騎士突然消失了。”
時文一驚,同時傳聲給其餘四將,告訴他們如果四騎士消失,就立刻趕到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而結果也果然不出所料,除了在城外的人祿,其餘四將都聚攏回時文的身邊。律武率先開口道:
“我剛剛也得到禁衛軍的消息,就在剛才,全城的四騎士全都在一瞬間離奇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重新集合。”時文糾正道,一邊抬起頭看向空曠的天空,“並且下一波攻擊已經近在眼前了。”
下一刻,低沉的聲音便在天空蕩漾開來: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
「揭開第三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三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裡拿著天平。我聽見在四活物中,似乎有聲音說,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糟蹋。」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初次見麵,『七星』的代言人們。請恕我等冒昧登門,實在是抱歉。”
吟唱結束後,這聲音的主人又突然向他們發起問候:
“也向你致敬,古老的初始神明,還有你同樣尊貴的友人。”
“請原諒接下來我的行為,這些都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故鄉。”
隨後,這聲音又立時變得冷酷而無情,猶如一柄浸滿了冰水的彎刀:
「審判是真實的,永恒的道路唯在我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