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莫氏集團總樓,十一層辦公室。
身材嬌小的的金發Omega秘書正語氣溫和公式地念著文案,卻突然停下,看向心不在焉的上司。
“那個,莫總?”
莫離忍著劇烈的頭痛,用力地掐了把額心,睜眼微皺著眉,看向發問的人。
“怎麼?”
蘇秘書見她表情不虞,短促地應了一聲,匆匆將要簽字的文件放下:“洛氏集團旗下的分公司總裁約您在晚會上談下合作。”
莫離擺擺手:“知道了,放下吧。”
蘇秘書卻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欲言又止:“請問,您的臉……?”
莫離一怔,下意識抬手,剛觸及麵頰便感到陣陣刺痛,她側身向落地鏡看去,整整齊齊的三條暗紅的傷痕在雪白側頰格外顯眼。
“嘶,那條臭貓。”
蘇秘書是極有眼力的:“我去拿治療儀來。”
見她離開,莫離忍不住暗自罵了句:“天殺的倒黴勁。”
鏡中,她麵容微慍,精致的烏黑卷發垂下,剛好蓋住了胸前那微微起伏的輪廓,黑色紡紗的開領連身裙被一根皮帶收腰,束出了優雅的輪廓。
不會有人比她更倒黴了,宿醉後發現自己竟睡在滿是積水的小巷裡,懷中死死抱著隻陌生的黑貓,一鬆手,黑貓便怒叫著左右開弓,給了她幾巴掌,還在臉上留了印記。
也多虧了Alpha強勢的身體素質,度過這樣狼狽的一晚,竟也沒有生病著涼的跡象。
多想無益,莫離翻開了桌麵上的皮質文件夾,細細翻閱,這些年莫氏集團發展如日中天,可她手下的業績與股權並不多,總公司也隻是莫父不願打理,才將苦差事一股腦推給了她。
可實權不在手,她也不過是個被掏空的架子總裁,說話辦事都極為無力。
而這次合作的洛氏也持有莫氏的股權,若是私下與洛氏副總有了私交,下次股東會上,她說話也能多些分量。
她抬筆正欲在落款下簽字,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她頭也不抬,斥責:“我告訴過你要敲門。”
無人應聲,高跟鞋踏過地毯的沙沙聲一點點接近,莫離心中暗罵了一聲,她本就是看蘇秘書得體又會看顏色,才放在身邊的,看來得重新立立規矩了。
她抬頭,目光卻在觸及到那淺栗色的身影時,一凝。
“本事不行,脾氣見長啊?坐在我一手培養的公司,吃著我的殘羹剩飯,過得怎樣啊?”
一條潔白纖細的手臂伸到麵前,手腕微微用力,將文件扣上,淺栗色的發絲柔軟地垂下,映著落地窗的陽光,蜜色的唇釉一閃而過。
莫望俯身笑麵如花,麵龐柔和卻不失精致,像極了無害的路邊綴著的雪白噴香的小花。
可莫離再清楚不過,莫望這人既不雪白,也不噴香,這人不僅打心底發黑,還是個無色無味的beta。
當年莫望取代她的名號,在她暗無天日地摸爬滾打時,作為莫家千金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如今又憑什麼找上門來,心安理得地劃著公司的歸屬權?
莫離抬眼,嘴角譏諷:“怨氣不要太重了,莫望。”
她抬手緊緊攥住了那纖細的手腕:“聽說你被趕出去後,過得很是狼狽啊?需要的話,我分你兩口剩飯吃,你就像母牛一樣再反芻一遍吧。”
莫望被趕出莫家時,可謂是相當狼狽,連領養關係帶戶口全部斷絕,莫家還請媒體來昭告了天下,生怕與莫望殘餘一點關係。
莫望收了笑容,用力扯回手腕,卻沒成功,冷冷道。
“果真是下水道出身的野貓,粗魯無禮。”
莫離加了些力氣,將人扯到麵前,alpha在力量上占據絕對優勢,隻是一瞬,筆筒傾倒,黑色的工作筆滾落一地。
二人鼻尖相對,她咧嘴:“還不是拜你所賜。”
莫望被磕到了腹部,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離看著她,鼻尖卻忽地闖進了一股幽香,有些清涼勾人,卻又帶些曖昧地讓人精神一振。
“為了見我,你還噴了香水?”
她甩了甩頭,不願意承認心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正想將人放開,右臉卻挨了清脆的一個巴掌,帶著抓傷一陣劇痛起來。
莫望揉了揉發紅的手腕,毫不留情道:“彆誤會了,你那肮臟的幾年並非拜我所賜,我是莫家親手選的養女,不是你後媽。”
她目光順勢落在了莫離側臉的抓傷上。
突然,敲門聲響起,蘇秘書推門走了進來,見莫離捂著右臉,她連忙走過去,將治療儀接過插口,貼在莫離的側臉。
莫望眼神微微閃爍,片刻後,她嘲諷地笑了一聲,轉身道。
“沒時間看你們的貓片了,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