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門口,已經有下人將車停好,莫望卻沒有上車坐下,而是走向了半山彆墅微微荒涼的樹蔭下,院裡的薔薇藤一路蔓延到這兒,卻因為是院外無人打理,火烈烈地開成一大片,豔麗靡爛。
莫望轉身,花海襯得她膚色蒼白,微暗中眼神微微發光。
莫離也跟著停下腳步,移開視線,低聲質問。
“你利用洛厲明平息了輿論,又利用我從母親那兒拿到了資金,你那公司就這麼重要嗎,值得你這麼……”
莫離一時找不到形容詞,頓了頓,繼續道:“這麼,委身於我?”
徹頭徹尾被人利用的滋味,她不是頭一次經曆,剛進入莫氏時,很多人看不起她這個關係戶,會兜著圈子愚弄不熟悉業務的她,更多人將她和莫望在任時做比較,她都一一咬牙忍下來了,無論用武力還是能力,她都做到了讓人閉嘴。
可當年風光霽月的莫望卻在用最令人不齒的手段,千方百計地謀權。
悲其不幸,怒其不爭。
莫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撥開莫離微卷的額發,隨即輕輕將手覆在了她眼前。
“不是為了公司,但是值得。”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無數倍,溫熱的吐息似乎就在耳邊。
“彆這樣看著我,彆可憐我,彆把我想得太明朗了,沒有人能讓我做不想做的事,莫望這個人的所有構成,有九十九分都是以自己的意誌獨斷專行。“
莫離眨眨眼,卻聽見了一聲輕笑。
眼前的壓力驟然鬆緩,她有些茫然,卻見莫望挽起頭發,攬起裙擺,俯身單膝蹲下,拉過她捏酒杯時受傷的手,借著宅邸透出來的昏暗燈光仔細挑出藏在裡麵的玻璃碎屑。
“嘶,你當時為什麼不躲開?”
莫望眉眼難得柔和:“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受了傷還能多要一筆錢。”
沒想到她這麼不愛惜自己,莫離皺眉:“下次不管你——”
話沒說完,指尖卻突然傳來溫暖濕潤的觸感,莫離垂頭,心頭一跳。
莫望垂著頭,正如行吻手禮那般,虔誠地,認真地,緩緩舔吻過一道道傷痕,她嘴唇鮮紅發亮,像紅寶石。
微微的刺痛伴著癢意,一路從指尖竄到心頭,莫離心如擂鼓,微微蜷縮手指。
莫望雪白的後頸暴露無遺,這個角度居高臨下,就像是莫望甘願臣服在她身下,隻要她想,現在就可以按住那纖細的脖頸,撕咬她的腺體,又或是逼她匍匐在腳邊。
暴虐與莫名的爽感在心頭肆虐叫囂,莫離咽了咽口水,沒有抽回手。
她蹲下了身,由俯視變為平視,看到了莫望微微勾起的唇角。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啊,正人君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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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莫望開車,莫離在副駕上用治療儀一點點地恢複已經止血的傷口,窗外,城區燈光變幻,霓虹多彩。
莫離問:“諾克怎麼樣?”
莫望目光平視,四平八穩:“已經是條老狗了,在牧場它能隨便奔跑,過得很開心。”
莫離:“你明知道不是諾克的錯,為什麼還要……?”
莫望:“你明知道是誰乾的好事,為什麼還要問?”
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