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沒等莫望回答,轉身飛奔。
私立學校的校園配的上它高昂的學費,操場到教學樓能有快一公裡遠。
好在校醫室在一樓,莫離氣喘籲籲地拉開醫務室內間的門,門頁重重撞在牆上,發出噪音。
白梧正悠哉喝茶,被嚇得手一抖,茶水儘數撒在了白大褂上。
“有了什麼大新聞?”
莫離緩過來一口氣。
“莫望發燒了,她叫你過去。”
白梧撣了撣衣服上的水珠,疑惑:“發燒了找人抬過來啊,叫我做什麼——”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嚴肅了下來,匆匆從櫃子裡扒拉出一袋東西,不等莫離細看,白梧匆匆推了推她的肩膀。
“還真得叫我,帶我去吧。”
折返時,由於白梧平時不愛運動,再加上穿了高跟鞋,要費時許多。
進了樹林深處,莫望仍在原處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懶洋洋地抬眼。
“呦,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好心被當了驢肝肺,莫離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可顧及到她是個病人,她隻“切”了一聲,偏頭不說話。
見莫望安然無恙,白梧臉色輕緩了下來,笑著說起了好話:“你彆瞎說,小離可是跑過來的。”
她說著便半蹲下來,檢查莫望的狀況。
莫望向莫離投去視線,見她繃著臉,莫望聲音虛軟卻帶了點認真:“是我弄錯了,對不起。”
頭一次聽見莫望道歉,莫離有些訝異,轉回頭來,莫望卻已經收回了視線,專心地看著白梧打開袋子。
裡麵有三支針管,大小不一,液體的顏色也不同。
白梧正要拿起中間的那個,卻被莫望按住了手,她越過白梧的手,拿起了最小最細的那個。
莫離挑眉:“針都挑最小的,你這麼怕疼啊?”
“是啊。”莫望歪頭,揚起白皙的頸側,眼也不眨地單手推注入體。
不知道為什麼,白梧卻滿臉不可置信,她壓低聲音,語氣急促:“怎麼會用這支?明明沒有味道。”
莫望垂下眼:“天知道。”
注.射完後,她似乎變得格外困倦,緩緩地眨了兩下眼,莫望輕不可聞道:“今天讓我在醫務室呆著吧。”
說完她就靠著樹乾合上雙眼,睡著了。
負責將莫望扶回去的重擔最終還是落到了莫離身上,因為白梧在穿過樹林的時候,被石子絆了一下,把腳踝扭了。
回了醫務室,白梧一直臉色凝重,唉聲歎氣的,問她怎麼了也不肯說。
莫離隻能百無聊賴地看著昏睡的莫望。
醫務室沒有開燈,日光照得莫望的側臉暖融融的,烏黑的睫毛投下陰影,顯得人安靜寧和。
莫離試探著勾勾她的手心,發現她的溫度已經不再滾燙,隻是手臂纖細到一隻手就能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