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灝沒理會付靖倫的絮絮叨叨,看了眼大廳舞台新上演的鋼管表演,“原來你在美國六年培養出來的就是這種低俗的愛好。”冷聲說完,拿過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正欲拿過桌上的Zippo,卻有另一隻手更快速的拿起並打燃湊到他唇邊把煙點燃,然後那白皙的手指很是優雅的合上蓋子,隻見Zippo在他手指間靈活地翻轉數圈然後落回原位。
景灝看向旁邊的沙發剛落座的人,與剛才濃妝豔抹的MB不同,他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妝扮,臉雖素淨,不過從他身上穿的網點背心和緊身皮褲也能看出他的身份。而他的臉上雖也是有些曖昧的笑意,透過煙霧看向他的景灝卻感覺心裡有股怪異升起,怪異地覺得眼前的男孩並不讓他討厭,甚至有股子熟悉的感覺。
付靖倫顯然也被剛落座的男孩吸引住,還沒說話卻聽到懷裡的小P帶點奇怪的聲音:“黎西哥……你怎麼來了。”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尤物就是小P口裡難搞的黎西,澀X的紅牌。再看看好友居然沒讓人滾蛋,一下子,隻覺得對他的興趣更加強烈起來。
“原來你就是黎西,確實……”付靖倫臉上是玩味的笑意,拿過杯子加冰塊倒酒,以單指推至黎西麵前。“……有紅牌的範兒。”身邊的小P聽到這話,立時拉著他的手臂不依地撒嬌,似是抱怨黎西的不請自來。
而付靖倫卻隻象征性地拍拍小P的手背,眼光依舊在打量著黎西。
黎西自然知道付靖倫眼光裡透露的涵義。他唇角微微上揚,拿起酒杯晃了晃然後很乾脆的一口喝乾,放下杯子的時候微伸舌舔去唇上沾的酒液,笑容未變:“倫哥能不叫我全名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話雖是對付靖倫說,但黎西看的卻是靠於沙發上的景灝。
煙霧氤氳,景灝看著黎西那透露著風情的眼,下一刻聽到黎西的話後終於想到了方才的怪異的來源。
他想到了那個被他收養的孩子。
蘇亦歡,那個他看不透的孩子。昨晚那個幫他點煙,眼裡透露出十四歲不該有的風情的孩子。宴會上父親提起他都沒讓自己有多的想法,但這一刻卻突然占滿他思緒裡的孩子。
那個孩子說:“如果,叔叔能夠不再連名帶姓地喚我,我會心存感激”……
煙還未燃儘,景灝卻突然把它摁熄,隻覺得似乎有什麼在不停地擾亂著他。
這邊景灝的思緒紛亂,那邊付靖倫卻因為發覺好友在看到黎西後明顯走神的模樣而詫異萬分。
“嘖嘖,能讓我們灝哥這樣……小西兒你真不愧是紅牌……”
黎西隻笑,“倫哥說笑了,我想灝哥應該是想到了彆的事情吧。”看付靖倫疑問的模樣,他又道:“黎西在風月場虛混了兩年,能一眼看穿的也就客人們的真實想法罷了。”他已在吧台後麵注意景灝很久了,看他抽煙的樣子,喝酒的樣子,還有不留情麵拒絕那三個小MB的樣子……第一次,讓他這個年齡不大卻可以說是風月場上老手的人有了想要主動認識感覺。他知道方才景灝的失神不是因為對他的驚豔,甚至他能看出來,這冷得可以的男人,是直的。
一個直男來到GAY專場的酒吧純喝酒,方才表情冷漠,現在又意外的出神……不是很有意思麼?
很顯然的是,黎西想要主動認識的人此刻心不在焉了。他拿過酒瓶倒了兩杯五分滿的酒,一杯遞到景灝麵前,“灝哥要走的話……能喝了黎西敬的酒麼?”還是帶點妖冶的笑意。
景灝挑眉,接過酒一口喝乾,臉上露出了進入酒吧後的第一抹笑,雖然這笑意有點意義不明。
他隻和聰明的人打交道,眼前的黎西……真的很像那個讓他看不透的孩子。
景灝掏出錢夾抽出一遝紅票子擺在桌上,又對張大了嘴的付靖倫道:“下次你還沒來得及換人民幣,不要再找我,付靖倫。”
語畢起身走人,留下一臉糾結的付靖倫。
黎西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