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涼 景灝終於道:“最多一個月,我……(2 / 2)

愛亦何歡 沐邇 4197 字 10個月前

衛凜兄弟倆跟了景灝幾年,自然明白老板的行事作風。吳宏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都是吳東達養教不當之過,現在看來老子也不是什麼正經商人,之後更查出吳東達行賄的事實。與其報複一個黃口小兒,不如直接拿他老子開刀,如此行賄與集資詐騙抖出來,夠他老子蹲個十年八年的。

雖已知曉了老板的決定,但衛凜還是公事化地詢問後者的決定,說著話,他已經準備好出門撥弟弟的電話了。沒有辦法,老板心情不好的時候房間的氣壓都低的可以,他實在有點吃不消。

誰知這次卻久久等不到老板啟唇說個“嗯”字,衛凜納悶,抬頭偷看了一眼卻隻見自家老板閉目思索著什麼,手指已徹底放鬆地擱在扶手上。

又過了片刻,景灝終於道:“最多一個月,我要聽到King.H.收購東達的確實消息。”

“啊?”衛凜震驚抬頭,隻看到老板勢淩厲的眼神裡透出的勢在必得。有史以來第一次,衛凜結巴了:“可,可是總裁,我們的商業計劃裡一直沒有涉足地產業方麵的啊?”

景灝冷冷瞥了衛凜一眼,“難道你想告訴我,King.H.發展到現在連這筆預算都拿不出來?”

衛凜下意識退後一小步,壯著膽子道:“收購東達雖然在資金上沒有問題,但,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啊!把吳東達丟進監獄蹲起不就完了麼?

景灝自然知道下屬的想法,他站起身單手隨意地插|進口袋,“因為,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語落,人已走出會客室。

衛凜聞言瞪大了眼,略想了想,也明白過來:與其讓吳東達有使計脫罪或者蹲個半年就花錢保釋的可能,還不如徹底斷了他的後路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可話是這麼說,真這麼做也太狠了吧。見過老板的狠,可也沒見過這麼狠的,而且原因隻是小歡被他兒子打了……

快步追上景灝,衛凜道:“如果總裁想等手術結束,我立刻通知把會議……”延後。

衛凜後兩個字沒說出口就被自家老板拋過來的冷眼懾得咽了回去,他磕巴著:“我,我這就通知Zoe做好會議準備。”語畢趕緊拿出手機撥出了Zoe的電話。跟著這樣一個恐怖老板還真鍛煉心臟承受能力啊!

掛斷電話,衛凜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自家老板的背影暗笑起來:老板啊,也許你並不知道自己是在用忙碌來抵抗對小歡病情的焦急吧……

第二天上午,十點。

蘇亦歡迷迷糊糊間隻聽到人在說話的聲音,隻是聽不懂在說什麼。胸口有一陣強過一陣的痛襲來,他想要抬起手撫撫胸口卻隻覺得兩隻手臂就像被碾過似的動彈不得,再一次用力剛舉起一點就被按回了原位。

“疼……”無意識地皺緊了眉,下一刻才覺出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

“準備痛點封閉,注射10毫升普魯卡因。”負責術後觀察的主治醫師見狀,對護士交代著。隨著液體的注入,蘇亦歡的表情漸漸放鬆下去,不一會兒便又陷入了沉睡。

護士拿出蘇亦歡腋下的體溫計看到高燒已轉為低燒,醫師點點頭,又對一邊的夏雪囑咐了幾句。

會客室裡,徐培山正同景灝詳細說著蘇亦歡的病情與手術情況。主治醫師走出病房向徐培山點點頭表示病人情況穩定,便回辦公室了。

“經過CT掃描,病人中度腦震蕩與顱腦損傷。肋骨骨折不算嚴重,較嚴重的是脾臟破裂,好在昨晚的修補手術很成功,賢侄可以放心。”

“……辛苦徐主任了。”答謝的自然是夏伯,徐培山這兩天也見識了景灝的寡言少語,也就見怪不怪了。

想到還有彆的事,徐培山起身告辭,又想到了什麼,道:“我們在病人左手肘處發現大塊淤青,想來應該是病人護住頭部被人踢打所致……照淤青的程度,如果這一腳踢中太陽穴……就回天乏術了。”

夏伯聽到這話,嘴裡直念叨著阿彌陀佛萬幸萬幸,眼眶已是濕了。站在景灝身邊的衛凜看著老板看似不為所動的麵無表情,心裡卻想著就算等下老板讓離去暗殺了吳東達全家……他也不會奇怪了。

景灝起身走到蘇亦歡床邊,低聲道:“你們都出去。”

病房再無多餘的人,安靜地似乎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上午正好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病房裡,光線不暗,床上的男孩卻睡得如此深沉,隻這一點,景灝也知道他被子下的身體傷勢的嚴重程度。

伸出手撫上男孩的額頭,這個對景灝來說陌生的動作卻讓他的心臟似乎緊縮了一下,輕握住男孩正在注射點滴的手背,感覺到手裡的冰涼,景灝偏過了頭。

男孩的病情已穩定,根據現在的情況東達被收購已不會出現意外,可就是在這樣平和的一切之下,景灝仍能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情緒逐漸從心臟擴散開來。

白色的床頭櫃上,除了水杯和一盆綠色植物便無其他擺設。如果上麵有一麵鏡子能讓景灝看到自己的臉的話,他就會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