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出門,還得選擇一個形象。
藍希不耐煩捏臉,直接用了雌蟲的隨機初始形象。
麵前的換裝鏡裡出現一個一米八的雌蟲影像,顏值中上。
畢竟現在是星際時代,也沒有多醜的蟲族。就算是圓乎乎的雄蟲,也是皮膚光滑,圓潤可愛,隻是有的嘴臉過於醜陋罷了。
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還是藍希自己的。
於是一個天青色長發的雌蟲優雅端正地走在虛擬世界的大街上,引來無數或驚豔或新奇的目光。
看著外麵一片黑、棕、褐、灰撲撲的蟲族們,藍希意識到了不對,默默退回初始小屋。
出師不利,這些蟲族怎麼一點都不愛美?
藍希調回作為人類時的墨發和琥珀色眼睛,再次出門。
指引係統:【選擇落腳點:[隨機]/[與上次相同]。】
“隨機。”
°
這次的落腳點是熱鬨的市場。
與慢悠悠散步的藍希不同,周圍全是匆忙趕路的蟲族,他們目的明確地走向熟悉的攤位,沒幾個有逛街挑選商品的閒情逸致。
藍希儘力融入他們,裝作趕路的樣子,讓指引係統給自己介紹各種商品的用途。
結果周圍看過來的視線還是越來越多。
這時一個披著鬥篷的蟲族賣家把藍希叫住,“笨蛋!這裡。”
藍希:?
那蟲繼續說:“學學算數吧,都說了我在第二百五十號攤位,怎麼還往前走!”
藍希:?
你誰啊??混哪界、哪球的???
就衝這個數字我都不願意過來好嗎!
在發現周圍不懷好意的眼神消失後,藍希還是走了過去。
看到藍希過來,披著鬥篷的蟲族說道:“真夠慢的,等你半天。跟我來吧。”
說著,他就走進攤位後麵的小帳篷裡。
藍希將無形無色無添加劑的神識感知放大,發現這個帳篷裡可能不簡單。從外‘看’不到裡麵,帳篷入口給他的感覺和秘境入口有點像。
當然,最令他驚訝的是神識感知放大後,周圍的本相顯露,他清晰看到前麵帶路的蟲族背後有一條細長的光芒流轉,赫然是蟲紋的力量。
這是一隻…雄蟲?!
藍希還是頭一次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雄蟲,頓時心生好奇,想多瞅兩眼。
他隨著鬥篷蟲(戈伏:你禮貌嗎?)進去,屋裡唰唰好幾十雙眼睛看了過來,精神力等級都不低的樣子。
但都沒有藍希的神識高。藍希到現在為止還真沒發現比自己神識模擬的精神力等級高的。
藍希:( ̄▽ ̄)妙哉~
進入帳篷時,仿佛穿過什麼屏障,進來後,藍希就能感知到帳篷內部了。
帳篷內部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由好幾個房間組成。
而他們進來的屋子裡,有兩隻蟲族忙著修理不知道什麼機械,發出刺耳的聲音,其餘幾隻蟲族在他倆周圍排隊等著。
見到鬥篷蟲和藍希進來,他們悉數將視線聚集在藍希身上。
一隻黑發蟲族打量幾眼藍希後,說道:“亞雌?”
藍希連忙否認:“不是。”他還記得自己的終端身份是雌蟲來著。
藍希收回神識,‘看’著自己的外觀和其他蟲族做比較——明明自己也很硬漢啊?
黑發蟲族旁邊的紅發蟲族比藍希還震驚:“啥?他是亞雌?”
黑發蟲族:“頭兒,您有什麼不同見解嗎?”
“或許是雄蟲也說不定?”紅發棕眼的蟲族強行挽尊,“我看店長也像。”
在場所有雄蟲:!!!
好家夥,這裡藏了個預言家,刀了!
“彆侮辱店長,”黑發雌蟲死魚眼狀,“雄蟲來[邊境世界]乾嘛,做慈善?他們有那麼好心?”
鬥篷蟲阿不,雄蟲店長不爽:“咳咳咳!這裡不允許喧嘩!”
眾蟲族(包括藍希)齊齊轉頭看向最大噪音製造者——那兩位機械修理工。
店長:……
坐在最裡麵的修理工色厲內荏粗聲粗氣道:“看什麼看,彆打擾老子乾精細活!”
以紅發蟲族為首的蟲族們連忙轉頭,並認可了這個理由,沒有注意到修理工學著一些雌蟲說完粗魯話後,耳朵羞得通紅。
事關自家武器、機甲的修理進度,那確實不能喧嘩打擾。
但他們都私下認為藍希是一隻亞雌了。
藍希不知道的是——一般雌蟲在被誤認為亞雌,都會直接先讓對方說一遍,如果對方真這麼做了,那隻雌蟲就會直接上拳頭……
在蟲族,因為雌蟲的破壞力太大,等級越高的雌蟲鬥毆的處罰就越嚴重。處罰最重的甚至會被發配到垃圾星,沒有後台的雌蟲被發配去垃圾星再回來就難了。
所以雌蟲會讓對方重複說一遍再動手,就是為了錄下來,到時候在雌蟲法院裡,作為侮辱蟲的證據,一般都會被雌蟲法官認可的,到時候主動打蟲的雌蟲支付對方的治療費用,以及損害公共設施的賠償就行。
可見雌蟲苦亞雌久矣。
而藍希被說是‘亞雌’時,明顯沒有絲毫的反感。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線索,最重要的是,這蟲身上氣息過於乾淨平和,沒有半點雌蟲的壓迫感。
.
雄蟲店長在眾蟲的視線下,身體緊繃,鬥篷裡的手下意識摸了一下腰側的防狼噴霧,但忍住了。
他對藍希說道:“跟我去裡麵談吧。”
一隻娃娃臉雌蟲從同伴後麵鑽出來,好奇問道:“裡麵是做什麼的?”
店長不慌不忙道:“終極vip客戶才能進。”
“你們也要辦vip啦?”娃娃臉看了一眼僵住的頭兒,忍笑詢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到那個等級?”
“到不了,看臉。”
娃娃臉質疑道:“誒?就我這臉還不行?”他一直覺得自己比亞雌好看來著。
這家夥忘了自己捏的是一張普通到泯然眾蟲的娃娃臉。
店長嫌棄地擺了擺手背,再沒搭理他,徑直帶著藍希離開。
黑發雌蟲默默私信紅發雌蟲:[艦長,你怎麼看?]
艦長怎麼看…他壓根就沒看信息。
紅發雌蟲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不著痕跡觀察著藍希隨性中難掩風雅行姿的背影,總覺得眼熟。
他若有所思地揪了揪手裡的東西。
“嘶——”
我的頭發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