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著你的生命不甘的掙紮,明明那麼微弱,卻又那麼頑強。
你顫抖的把手抬起幾厘米,最後還是沒能堅持住,強行控製著咒力向你的眼睛處攻擊。
如果不想死還要拋棄人體的一部分,眼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龐大的咒力之下你的眼球被摧毀,幸運的是你避免了腫脹而死的後果。
血液從你的眼裡流出,從那天起,你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有個人輕聲歎息,“父母把你賣了,為什麼還要活下去呢?”
你渾身沒有力氣,咒力實驗改變了你的體質讓你的身體比以往更強壯一些,所以喘息好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的命是我的,又不是他們的,我為什麼不能好好活?”
身體裡的咒力隻剩下一點兒,這些能量就不足為慮了。
眼睛的疼痛變得很明顯,你咬著牙,蜷縮著身體試圖減輕這種失去帶來的疼痛。
可惜結果沒有你想象的好。
你感覺自己被人抱起,那懷裡曾經溫暖,現在卻冰涼的可怕,你聽見夏油傑說,“你感動到了我啊。”
那時的你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幾天後,實驗室被查封,實驗員都被處以最高刑罰,夏油傑卻逃了,不知所蹤。
你被救了,隻是失去的再也回不來。
5.
查封那實驗室的人叫五條悟,他也會經常來看你,給你講一些有趣的事,逗你的想笑。
五條悟給你他的聯係方式,你在康複後,從醫院裡離開的很多日子裡,你都在和這個有趣的男士聯係。
你並不想回到那個隻為弟弟活著的家裡,而是向五條悟借了錢,去租房子住,希望在你生命還沒有終止的時候能還完。
五條悟幫你爭取了好心人捐款,那是你第一次接觸到人的善良,卻無法流出感動的淚水。
隻能在心裡肆意發泄。
五年後,你成年就找了份當編輯的工作,你負責的作者知道你的眼睛失明後,就不再那麼折騰你,讓你順利的拿到自己的薪水。
你開始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賴,也許可以適當談個戀愛什麼的。
你剛開始覺得五條悟不錯,後來,對方察覺到你的情緒後立刻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給你送來了伴手禮當賠罪。
你有些哭笑不得。
五條悟卻說,“讓你誤會啦,抱歉!”
你大概能明白,無非就是他向你釋放了你可以靠近的信號,然後你就真的靠近了,反倒給恩人添了麻煩。
在你把大部分的錢還完後,編輯的錢足夠你生活。
五條悟給予你很大的幫助,所以你能對他有好感,也不奇怪。
那天五條悟和你說起了夏油傑。
他語氣平靜說,他們是好友卻背道而馳。
他認真的說,你一旦發現夏油傑,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你自然滿口答應。
6.
日子逐漸平靜,仿佛你被實驗的那三年也在平凡之中化為泡影了。
你認識了新來的鄰居山口,他也很健談,有時會發脾氣,有些孩子氣,還很鮮活。
他與你講述了他的過去。
你卻在猶疑,要不要說,為了不引起社會的恐慌,你還拿了一些封口費。
你摸了摸眼睛,“啊,這個……眼睛是不小心傷的,我當時太普通,以為自己可以呢。”
你看不到山口的神色逐漸陰沉,語氣卻還是那麼有活力,“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為了救人,”你說,為了救自己也算是救人吧,“把眼睛傷了,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卻發現我真的是個普通人。”
山口的語氣與平常人並無區彆,“當時,一定很疼吧。”
你熟練的把茶推了推,“嗯,都快忘了,是挺疼的。”
“那你一定非常憎恨那些人吧,社會上怎麼會有這種人的存在呐!警察也不管管嗎?”
山口相當義憤填膺,似乎他要是在,一定不會讓你疼。
你忍不住笑了笑,裝著義眼的眼眶跟隨肌肉一起彎了彎,“還好吧,反正現在也靠近不了我的生活,能幸福就行。”
山口也跟著笑了笑,然後問道,“現在你很幸福嗎?”
“還好,就是自己一個人總是很孤獨的。”
你作為編輯是不怎麼想和作者談戀愛的,否則到後麵分手鬨掰很難收場,人財兩空不說,這難道不是在你的身世上加了一筆淒慘。
你想象了下那個場景,然後抖了一下。
那天,山口結結巴巴的向你告白了。
你愣了愣,向他求證,“嗯,怎麼說呢,我是個瞎子,雖然有義眼也能哭了,但還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喜歡我做什麼?”
山口保證道,“就是喜歡你,才會想要和你一起的。”
你心裡卻覺得很莫名,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一個瞎子呢?
你婉拒了他,可他似乎不打算放棄。
當他出門後,就將變聲器摘下,如果你的眼睛還能看見,你會看到山口就是夏油傑。
他的表情不怎麼好看,溫和的神色被陰沉所取代,眸中滿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