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燁王庭,他們急急走了兩天才到。
一路上寅妙卿為這樣過快的速度犯了五六次惡心,小廝們為了緩解她的不適,拆掉了馬車兩旁封住的簾子,而卉特將軍毫不理會,仍舊拚命趕路,寅妙卿現在對卉特將軍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就在她快要對他產生恨意的時候,輝燁中心城市——敦布裡終於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們到了。
敦布裡相比之上次到達的邊遠村莊,簡直繁榮了幾十倍,街邊的商販賣各種各樣的新奇物什,她沒有一樣能叫的出名字來,街道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他們的屋頂是一個個白色的圓形屋頂,和徹馳傳統的四四方方的庭院比起來可愛俏皮了許多,這樣的圓頂樓也建得很高。
她的馬車到了輝燁的皇宮,麵積很大的皇宮裡也有很多樓宇,它們雖然也很高,卻不像外麵的圓頂樓一樣了,頂上是尖尖的錐形,屋簷處還會有很多的雕飾,她正在去的那個錐頂樓的屋簷邊就雕刻著一隻展翅的大鷹,一進去沒有見到男人,隻看見了十來個女人。
她回頭看了看卉特將軍和他的兵甲們,他們沒有進來,左手放在右肩在門口單膝跪了一下就離開了,並且她的小廝們也不被允許進樓。
女人們穿著露肚臍眼的短衫,下麵穿個薄薄的長裙,感覺很清爽,同時也美麗動人。
寅妙卿趕了一路,頭發也亂了,妝容也花了,嫁衣上也滿是塵土,跟她們比起來,她們好像才是那個要出嫁的公主,而自己隻是個誤入仙境的野蠻人。
女人們簇擁著她,帶她來到一層的正中心,裡麵竟然有一個大池子,池子裡的水清澈見底,可她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類似井底不斷湧出活水的池眼,許是她們用器皿裝滿池中的水。
女人們伸手就要扯掉她身上的大紅嫁衣,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個人會清洗乾淨,不需要這麼多人,這些女人和卉特將軍一樣完全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看她不停地指著門和她們,以為她要趕她們走,
一個比較年長的輝燁女人看起來很生氣,跑過來粗暴地扯著她的衣裳,寅妙卿的力氣雖大,卻完全比不過這個胖女人的力氣,嫁衣從領口被“哢嚓”一聲撕裂開了,一下就露出了她雪白的臂膀和後背,
女人們竊竊私語起來,又是她不精通的輝燁語,不過,她們看著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明顯的豔羨之情,她察覺出來了。
羨慕什麼呢,她不明白她們,明明她們更加成熟有風韻,跟她們一比,她簡直就是沒成熟的小花苞。
幾個女人咕噥完,又不顧她的反抗,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拿起她們手邊的木桶,舀起池子裡的半桶水,從她的頭頂直接淋了下去,幾個女人像這樣輪流淋了好幾回,冷得寅妙卿抱著手臂直打寒顫。
接下來就是在她身上塗抹各種香油,撒香料。
給她畫輝燁女人的妝,濃眉紅唇,給她梳頭編發,穿戴各種沉重的黃金首飾,穿上跟她們差不多的短衫和長裙,不同的是紫紅的衣裙上綴滿了深紫色的琉璃片。
她們這邊的新娘不戴大紅頭蓋,而是蒙上質地柔軟的麵紗,用細細的繩子係在腦後。
帶好麵紗的寅妙卿直接被送上了第三層——她和輝燁太子的婚房。
竟也不用拜堂的!寅妙卿感到稀奇。
她被要求一天到晚都要坐在床上不能動,因為隻要她伸腳甩手,就有人要來嗬斥她一回,這樣來回幾次後,寅妙卿就明白了她們的意思,乖乖坐著,不再動彈了。
她這幾天趕路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看著桌上解渴的葡萄酒水,切成薄片的羊肉牛肉,當真是饞的不行。
可偏偏卻是那個身材魁梧的胖女人在這屋裡盯著她,她可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隻是嗬斥而已,她還要動手的。
天終於黑了,胖女人像樁子一樣插在房間裡的龐大軀體也鬆動了,她利索地點上燈之後就走了出去,緩緩關上了門,這所有的一切都意味著一件事——新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