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網 沒有那個特彆標記的一號。 要……(2 / 2)

MEHNDI Tarocake 3960 字 11個月前

男人遲疑了片刻,走出畫室在外麵打了一杯溫水捧進來。

搖推了幾下,秦頌年喊她:“江蔻,江蔻。”

江蔻沉浸在醉意與睡意裡,沒睜眼,隻似是而非地應了一聲嗯。沙發椅很寬大,塞幾個江蔻都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他把她的手腳塞進沙發椅,又把水杯湊到她嘴邊,“喝點水。” 冰涼的杯口貼上滾熱的唇瓣,江蔻難受地咕囔,雙手揮舞著推拒:“不要,不要...”

拒絕的嗓音細細的,像蹲在牆角邊哭唧唧撒嬌的小奶貓發出來的。

水被晃出一些,秦頌年使力捏緊水杯,不準備慣她這壞脾氣。

他俯下身,硬實的肌肉迸發,用空出的右手攔腰一攬,把她帶離柔軟的沙發椅,自己轉身坐進去,將人提到自己腿上壓製住手腳。

武力壓製後,江蔻顯然安靜了許多,乖順地喝了幾口水。

清水的澆灌讓花草吸取了幾分生機,江蔻渡完最困倦的時期就開始陷入半夢半醒之間。

她整個人無力的陷在他懷裡,圓腦袋被放置在厚實的肩膀上。

她掀開眼皮定定地注視了一會兒他近在咫尺的側顏,伴著濃重的呼吸開口:“秦頌年。”

他略微驚奇地看過來她的方向,扒下她爬上他臉頰的蠢蠢欲動的纖細手指。

“醒了?”

這個詢問的語調一如往常,語氣也平淡無波。

冷清磁性的煙嗓一出,江蔻酒意睡意醒了大半,驀的坐直身子。

秦頌年的臉假裝高尚地偏開,餘光卻覬著她。

她迷蒙的眼眸逐漸清澈,兩隻含水漣漣的桃花眼徹底綻放出光彩。

他忽然回憶起她的年紀,明明隻比他小三歲,臉頰的顏色卻好似永遠地凍結在了她少女的時刻。

經久不衰的容顏,更似畫像上的神明少女了。

他又把殷切期盼上移到她的雙眼。

不,也許不是,起碼她的雙眸是隨著歲月流淌著改變著的,他參與過的,一點點從明媚稚嫩到勾人魅惑。

江蔻人清醒了,氣性也一點都不落的找回來了。

她依舊賴坐在秦頌年腿上,反手給了那人胸膛一記出其不意的流星拳。

“嘖。” 秦頌年一個不察,隻能捂著胸口生生地接了這一記。

“大小姐酒醒了?酒醒了就回房去睡吧,很晚了。” 他苦口婆心地勸。

說完他想抱她起來回房睡,江蔻巧勁兒掙脫了他的手,把他反摁在沙發靠背上。

她慍怒道:“睡什麼睡,酒是酒的事兒,氣是氣的事兒!我氣還沒消呢!”

江蔻鼓起臉掰著指頭控訴道: “你請的工人,差點兒就把我的心肝阿芙利特和寶貝末暝之夜偷走啦!還有我的新畫框也被碰出了好幾條劃痕呢!你該負責吧!”

江蔻最是寶貝自己的畫兒了,比珍惜自己的命還珍惜那些畫兒,這一次可見是真的被小偷氣得不輕。

江蔻全然忘記自己身著最單薄貼身的紫色絲綢睡裙,動作依舊大開大合,整個人在他的西裝褲上蹭來蹭去,睡裙也在動作間縮到了腿根。

秦頌年頭疼地捏一把眉心,雙手控住她圓滑細膩肩頭,手心的炙熱仿佛能擦出火星子。

他無奈地保證:“下不為例,這次是個意外,我秦頌年向你保證沒有下次。”

瞥見潔白衣領上糾纏著的那玫金鑽扣型領針,江蔻不知不覺中鬆懈了自己半眯的眼尾,破天荒的,以平視的姿態審視了一番眼前人。

以十八為界,這四年彙成的種種,陡然之間成為對他五官的一種細密雕刻,刻出沉穩隱秘的氣息,消淡了他本來就不多的蓬勃熱烈的少年氣。

江蔻摸著自己未泯滅的良心,也能由衷誇一句這男人這些年越發深邃的臉龐,依舊是那麼俊美無鑄容色無雙。

江蔻冷不丁撞進他深棕色的瞳孔裡,從倒映光線裡看到了盤踞在他整個瞳仁裡的自己——下巴與緊繃的唇角連成一線微微仰起,一如從前的矜貴高傲。

恍惚間,她意識到了許多。

漩渦中陷入又慌忙逃脫的她,轉而墜入那密不透風的深網。

很奇怪,從未被改變的是,他的言語總是一瞬間便能讓她沉靜下來。

霎時他願意口吐諾言的下一刻,與這些年的情誼無關,她還是沒有猶豫便選擇了信他的。

她拋開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映像,還是裝作半信半疑睨了他一眼,口不對心地說,“看在我們那搖搖欲墜且微薄的友情上,我暫且相信你的保證。”

“既然這樣。” 她趁機再往前坐近一些,馬上提要求:“現在就有一件事,你要立刻答應我的。”

他挑了眉,“什麼?”

那耀眼的金鑽領針,被粗暴地一把扯下來,江蔻軟語:“MEHN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