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年倒不是想象中的有點鐵青的臉色,“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
江蔻委屈:“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後來就忘記了嘛。”
人是給她找的,她要是實在不想要秦頌年拿她也是沒辦法的,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謎一樣沉默幾秒,他舊話重提,“那這次需不需要給你重新找人?”
江蔻仍舊很堅持地說不要,“我有羌旭就夠了。”
在帝景生活的幾年裡,她能做的也會儘量自己做,很少苛求他人,失怙又失恃的四年裡,都是這樣過來的,江蔻早就習慣了。
羌旭人雖然看著不牢靠,但其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起碼精通幾國語言,飯做得也還算色香味俱全,暫時麻煩他做幾天全職保姆也沒有什麼問題,他本人其實也相當樂意。
聽她決絕地拒絕,秦頌年也沒再強求,隻說尊重她的決定。
車子已經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場熄火停留好一段時間,裡麵的人還遲遲不願下車。
帝景驅車前往機場的路途,花費不過五分鐘,江蔻卻是在目的地磨蹭了將近十五分鐘。
手機已經躺在包裡響到了第五遍,埋在他懷裡的人還沒有動靜。
在候機室久等了的羌旭已經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再一次撥來電話。
前頭的司機早已經識趣下車。
餘光瞥著自己胸前那條被扯得發皺的領結,秦頌年掃一眼表盤的時間,隻能充當這個惡人,“再不登機就來不及了。”
江蔻滿不情願地從中抬頭,帶著無比眷戀的表情,在他胸膛上蹭了兩下,嘴裡真切地說著“我知道”可還是沒立刻起身。
情情愛愛大概都類似於蝕骨毒藥,沾上的女人的心思都會是大同小異的跌宕起伏,撲朔不定。
幾小時之前還沒什麼要分開一段時間的真實感,真到了要分開的當口,卻是讓人異常俗套地難受起來。
分離的落寞堆積在心裡,使人矯情而不自知。
江蔻:“我不想離開你。”
秦頌年趁機:“嗯,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們說好了的。”
“那把今天的飛機改成明天?”
“那也不行!改了時間我的計劃就會被打亂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頌年哭笑不得。
“那你還登不登機了?再不進去飛機都要飛走了。”
“那你每天都要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
“每時每刻都必須要想著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