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要怎麼才能從這隻狐狸手上逃脫並且回到漠芸鎮?不,即使我逃離他的視線,還會有一大堆的影守把我的行動分毫不差的彙報給他。
我的心不在焉也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你自己也覺得很無趣吧,既然那麼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不會啊,我沒覺得無趣。很,熱鬨,不是麼?’我把興奮都洋溢在臉上,隻是突然的情緒變化讓我的臉一時沒適應過來。
‘這樣啊。’璵璠淺淺的笑了笑,忽然變得很溫柔。
大熱的天,我被我們兩個虛假的情緒變化凍的全身發抖。
總覺得這樣的情景很熟悉。是誰曾今拉著我的手陪我逛京城的?是母親還是父親?我不記得了,可是這個畫麵在夢中出現過數次,我從未看清夢中人的麵容。
見我一直盯著我們握在一起的手看,璵璠的臉微微一熱,不著痕跡的把手鬆開,拉緊了我的衣袖,‘我隻是怕你走丟。’他微微把臉彆開,彆扭的說了這句話。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使勁把袖子從他手裡拽出來,其實是為了我的逃亡做準備。
他不在意的拿起了一個撥浪鼓輕輕的搖了兩下,小球敲擊鼓麵,發出清脆的‘咚,咚’兩聲,看著撥浪鼓,他笑的像個孩子。
‘你喜歡玩這個?’找到機會嘲笑他一下。
‘不,我更喜歡泥人。’他丟給小販幾枚銅板,把撥浪鼓塞到我手裡,‘送給你了。’這回反而輪到我傻眼了,他不是說這都是無聊的玩意嗎?
看著他青色的背影,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搖了搖撥浪鼓。
‘咚,咚。’
記憶中也有一個人把它塞到我手中,那個人是誰呢?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拿了兩個泥人走到我麵前,一紅一綠,形象誇張的兩個泥娃娃。
‘喜歡哪一個?’璵璠笑嘻嘻的把泥人伸到我麵前。
我慢慢的伸手,拿了那個綠色的。他的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真可惜啊,我也喜歡綠色呢。’璵璠一副惋惜的神色,頗具喜感。
嗬,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記憶丟失了多少,這個丫頭的選擇還是和當年一摸一樣。
而當年被自己當做珍寶一般的綠色泥人,現在大概已經碎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