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剛剛課間一幕,張弛整節課都不敢抬頭看夏崎,隻能把書立起來,遮擋住臉部,在厚重的眼鏡片的掩護下偷瞄夏崎。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偽裝在夏崎的眼裡屬實滑稽。
“你打算看多久?”夏崎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
這種在課上被一個男生直勾勾盯著的感覺真的很詭異。
“我……”張弛把課本放在桌上,兩個手拘謹的交錯在一起,“你會不會怪我?”
“怪你什麼?把我拋下自己先跑了?”
張弛羞愧的低下頭,默認了。
“不是我讓你走的嗎?”夏崎反問,似乎是想到什麼,追問道,“你後來扛著拖布回來要做什麼?”
“我……”張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一個人在外麵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才決定幫夏崎的,可一進屋就看到夏崎和周浩一幫相對而立,劍拔弩張,身後還有許翊抱臂看熱鬨。
小醜竟是我自己。
單單一個周浩,張弛還可以挺身而出,現在又多一個許翊,就是給張弛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吱一聲。
因為許翊的恐怖程度和周浩壓根不是一個級彆。
“你到底怎麼惹到許翊了?”張弛小心翼翼的問。
“我沒惹他,他是來勸架的。”
勸架?!
張弛半信半疑的轉頭看向後麵的許翊,對方似乎也在看這邊,四目相對,仿佛許翊下一秒就露出青麵獠牙一口生吞了自己。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許翊會勸架。
張弛立馬錯開視線,雙手合十,嘴裡自顧自的嘀咕:“求求了,柯南顯靈吧,千萬彆讓許翊記住我千萬彆千萬……”
夏崎不解:“許翊到底怎麼了,你們那麼怕他?”
張弛一把拉過夏崎,像是兩個秘密接頭的地下工作者似的:“你剛轉來不知道,去年許翊因為籃球場歸屬問題,一個人對戰高三四個混混,把三個人都打進醫院裡,聽說送過去的時候就剩一口氣了,還有一個更慘,直接打休克了。”
“……”夏崎轉頭看了一眼許翊,後者又沉迷於觀賞窗外的美景,許翊側臉近乎完美,麵部線條乾淨流暢。
怎麼能有這麼好看的人。
夏崎很難想象許翊打人的樣子。
最後一節是曆史課,曆史老師是一個地中海老頭,為了掩飾他頭頂的貧瘠之地,總會把後麵的頭發梳到前麵,平常一副西裝打扮,帶個金絲框眼鏡,像個一絲不苟的學者一般。
曆史老師講課很有特點,一字一句的讀和分析,但對於聽慣了開拓式教學的夏崎對這種灌輸式教學絲毫提不起興趣。
張弛在一旁奮筆疾書的記筆記。
放學鈴已經響了一遍,曆史老師還沉醉於自已生動形象的講解,底下的學生越發躁動不安。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同學們記得課下溫習知識點,完成對應習題。”曆史老師合上教案,心裡默默譴責這些不爭氣的學生。
放學無疑是每個學生最喜歡的時刻,原本吵鬨的教室瞬間一掃而空,夏崎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
等夏崎收拾好,學校已經沒剩幾個人了,稀稀拉拉的往外走。
拐過巷口,夏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翊。
夏崎跟上去,看見許翊被三個人攔住,為首的男子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露出胳膊上紋著一隻老虎,遞了一根煙,被許翊拒絕。
“昊哥,他不給你麵子。”一旁的小弟添油加醋。
許翊看了一眼紋身男:“新換的小弟?”
“廢話少說,許翊,昨天晚上的事還沒算明白呢,你到底打沒打我小弟。”紋身男怒目圓瞪,昨天追許翊的時候追丟了已經讓他在小弟麵前丟了麵子,這次還要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