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崎一個人穿梭在重重迷霧的森林,找不見方向。這種恐懼蔓延全身,夏崎蹲坐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喊著“不要,不要。”
不要靠近我。
記憶力爸爸那副凶殘的麵孔再一次湧上,夏崎才意識到,無論自己平時再怎麼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那個男人,可還是會忍不住的害怕,這已經成為了生理反應。
反抗!這是夏崎唯一的念頭,可如果他用暴力反抗暴力,那和他凶殘的父親又有什麼區彆?
夏崎渾身都在發抖。
許翊察覺到,把他抱的更緊了,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夏崎,醒醒!”
夏崎失血過多,意識已經快要模糊了。
車一停,許翊顧不上起來,推開車門,抱著夏崎拚命的跑進醫院。
“來人呐!!救命啊救命!”
值班的護士趕忙拉過病床,把夏崎推進手術室。
許翊癱坐在地上,心裡懸著的心一直也不敢放下,如果夏崎有什麼意外,許翊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手術室的燈亮起來,許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進行中”幾個大字。
一旁的護士長看著渾身是傷,衣服上沾滿血跡的許翊,不禁皺眉,現在的小年輕怎麼就這麼愛打架呢。
“你去左邊的處理室,我給你消消毒。”秉持著自己的職業道德,護士長給許翊指了指旁邊的屋子。
許翊像是屏蔽的外界一樣,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彙聚在手術室的門,期待著夏崎下一秒就從這道門走出來。
護士長隻好又重複一遍。
許翊這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護士長,然後很聽話的跟著護士長去了處理室。
剛邁進處理室,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許翊本能的捂住口鼻,這個味道他可一點也不陌生。
護士長拿起需要的工具,轉身看見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許翊:“怎麼?聞不了這個味道?”
一段很不好的記憶湧上許翊的心頭。
“沒有。”許翊硬著頭皮大踏步的走進來,坐在床上。
護士長手法嫻熟的為許翊消毒,有幾處嚴重的地方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還有幾處淤青,但都避開了重要的關節處,唯一嚴重的就是肘關節處上兩指的地方,有一道很長的口子,已經撕裂開了。
本來剛開始隻是劃了一道,但後來因為許翊一直抱著夏崎,把傷口撕開了。
護士消完毒,拿起麻藥:“這個胳膊上的傷很嚴重,得進行縫合,不然傷口很容易感染。”
“不用打麻藥,直接縫吧。”
“你會疼死的。”
“直接來吧。”
護士長拗不過許翊,隻好按他說的辦。
細長的針穿過皮膚,許翊疼的身體不禁一抖。
護士長已經儘力做到很輕。
許翊的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了,他還在咬牙堅持,隻有記住疼才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答應保護夏崎,可夏崎現在正躺在手術室裡,那一刻,許翊覺得自己混蛋極了。
手術室中的夏崎,也在進行縫合。
啤酒瓶垂直的紮進後背,好在沒有傷及其他,隻不過恢複期會影響到活動。
連醫生都忍不住替夏崎舒一口氣,如果位置再往左偏5cm,夏崎現在可能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手術很成功,夏崎從手術室走出來的時候,許翊也正好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夏崎率先把頭撇開。
“你是不是傻!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下?”許翊快步走過來,情急之下抓住夏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