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大師知道這當中必有隱情,於是問道:“郭大俠,由於牽扯到天魔教餘孽,不能由老納一個人作主,請先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來,天下英雄覺得合乎情理,老納自會替他開鎖。”
“途中發生的是在下不願提起的一段私事,與諸位英雄無關,現在已經解決,恕在下不便明言。但是洛玉書昨日確實因救助飛劍山莊眾人性命而受傷,如果大師不給在下這個麵子,在下也不再多講。”
郭南天是中原武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當然不想將他與洛彩鳶以及梅若寒尋仇的事在大庭廣眾抖出來。
不講明原由,了凡大師為了公平起見免得落人口實,定然不會為洛玉書開鎖。郭南天顯然看得出利害關係,繼續糾纏隻會惹人詬病,於是話鋒一轉道:“諸位今日來到此處,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在下願洗耳恭聽。”
謝世易不動聲色的拋出一套說詞:“郭大俠,謝某的七弟莫名其妙死在飛劍山莊,謝某覺得此事蹊蹺,謝家堡與飛劍山莊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似乎是有人故意挑撥兩家關係。我們接回七弟屍首之後發現他是死在天魔教的邪功天魔手之下,死的十分淒慘。而且我也收到消息,三年前寄存在飛劍山莊的天魔飛刃似乎也在日前丟失,這一樁樁一件件不管是何人所為都與天魔教有著脫不了的乾係。而郭大俠剛才竟然說洛玉書救了飛劍山莊眾人性命,這豈不是太匪夷所思,難道他武功未廢,還是郭大俠已經甘願做起了天魔教的爪牙?”說到最後謝世易的聲音變成尖利的責問。
話到此處,在場的武林人士甚是驚愕,一時間人聲鼎沸,議論紛紛,不過大多數武林人士還是相信郭南天的為人。
“謝世易,請你說話注意分寸,天魔飛刃的確丟失,我飛劍山莊已經全力追查,我郭南天行得正坐的直,你如此汙蔑於我,究竟是和居心?”郭南天又驚又怒,雖然知道此番武林大會絕對是多事之秋,卻沒有想到這謝世易居然紅口白牙的汙蔑他與天魔教有所勾結。
蘇飛揚也按耐不住,豈容謝世易如此構陷自己師父。“謝堡主,如此這番話可有證據,武林群雄皆在場,豈容你如此詆毀我師父的清譽。”
此時此刻,一項性格急躁的林飛鴻卻未發一言,被他攙扶的洛玉書也甚感意外,還在思量其中緣由,就聽見傳音入密的聲音,乃是真正的天魔少主洛玉書。
“洛月笙,怎麼能讓郭南天受如此不白之冤,不如你把罪責全部擔下來,也算對得起郭南天對你的照拂之恩。”
雖然知道其中一定有陰謀,但洛月笙隻能聽從,掙脫林飛鴻的手臂,跪在地上:“謝家堡七堡主的死,都是洛玉書一人策劃的,與飛劍山莊的人無關。”洛月笙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意味。
堂上眾人聞言均是大吃一驚。
“洛玉書,你在說什麼?”郭南天和蘇飛揚幾乎同時驚呼。
謝世易本意是想借這件事借題發揮搬倒飛劍山莊,讓郭南天身敗名裂,他料不到洛玉書突然站出來把罪責全攬在自己身上,為飛劍山莊開脫。他當然不甘心一切計劃就此罷手,他才不在乎謝世奇到底是被誰殺的,他在乎的是謝世奇的死一定要與飛劍山莊扯上關係。
謝世易問道:“洛玉書,你既然說凶案都是你策劃的,你的武功已廢,如何在飛劍山莊出入自如,若不是飛劍山莊有人與你合謀你豈能輕易殺人,雖然謝某七弟看上去是死在天魔手之下,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模仿,指鹿為馬,你可要老實交待。否則吃苦的是你自己。”
“人已經殺了,沒什麼可交待的,我就是主謀,任憑你們發落。”洛月笙講完這番話就隻是跪在地上,不管彆人再問什麼,洛月笙始終保持沉默。
“洛玉書,你難道不為自己辯解幾句麼?”了凡大師本著我佛慈悲之心問道,就算洛玉書是天魔教的餘孽,犯下滔天的罪行,也還是一個孩子。
半天未發一言的林飛鴻突然開口道:“謝堡主、了凡大師和諸位英雄,請聽晚輩說兩句。晚輩以為洛玉書確實是一係列陰謀的策劃者,而且天魔教餘孽參與其中。晚輩提議先將他關押起來,嚴加拷問,對外宣布要將其處死,天魔教餘孽一定會有所行動。隻要有風吹草動,定會留下線索,咱們到時順藤摸瓜,就能將天魔教餘孽一舉擒獲。”
蘇飛揚沒想到林飛鴻會這樣說,急道:“師兄,難道你認為洛玉書是主謀?他救過咱們性命的?”
“師弟,你還太年輕,你怎知這不是苦肉計呢?”
郭南天猜想這可能是林飛鴻想出的緩兵之計,說不定可以找到真凶,而且如此情形顯然對飛劍山莊不利,再加維護便會引起更多麻煩,所以也未加阻止,給了蘇飛揚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爭辯。
謝世易當然也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件事情,這是扳倒郭南天的大好機會怎能如此放過,林飛鴻提議先將洛玉書關押起來,也算合他心意。心想道,畢竟郭南天在江湖中威望極高,太過逼迫反而顯得刻意構陷,不如暫時放過郭南天,他還有後招。於是謝世易附和道:“謝某覺得林少俠此言甚是,咱們一定要找出真凶,如果真是魔教餘孽必將他們一網打儘。了凡大師,就煩勞你發個話,對外宣布七日後處決洛玉書,而洛玉書就先關押在敝堡的地牢之中。”
了凡大師思索了片刻道:“看來目前隻能如此了。”
於是謝世易吩咐家丁將洛玉書拖下去暫時關在謝家堡的地牢中,又命人在花廳備下酒席,宴請各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