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收起玉牌笑道:“我是說,好吧,我不會逃了。”
等到他們用完早餐,樓裡住店的客人才開始陸續的起來,而丫頭們正忙不迭的往客房裡送洗漱的清水和早點。樓下也陸陸續續的來了好些喝早茶的客人。
夢說還有些事便先回去了,雪靈發現他的輕功真的很好,因為他轉眼間就從雪靈的視線中消失了。
“今天晚上把帳本送到我房裡來。”一聲清冷得毫無波瀾的女聲響起。
雪靈這才突然想起落鳶已經回來了,於是她湊到了二樓的欄杆那裡輕輕叫道:“阿鳶!你終於回來咯!想我了沒?”
落鳶隻往樓上看了一眼,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繼續她的事去了。雪靈下了樓,邊走向櫃台邊又說道:“阿鳶,店裡人手好像不夠了,再招個夥計吧。”
“好。”
落鳶又向賬房交代了幾句後走出了櫃台,“要招什麼樣的?”
離得近了,雪靈才注意到落鳶的臉色有些蒼白,於是道:“那…這事就就交給我吧。”
然而,告示貼出了好幾日都沒有任何反應,落鳶不禁有些奇怪。而當她走到店門外詳細看了那百餘字的告示後,就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了。
“雪靈,你是招夥計還是招親?”晚飯的時候落鳶問向雪靈。
“啊?…有區彆嗎?”雪靈不以為然地繼續喝著蘑菇湯。
“‘要求:人品正直,做事認真勤快,年齡十八周歲以上二十五周歲以下,相貌出眾,體型勻稱,最好玉樹臨風,琴棋書畫至少精通兩項……’這種條件會來我們店裡打雜嗎?”一旁的千陽也笑著開口道。
“說不定啊,”雪靈略頓了頓道:“千陽你不就在我們店裡嗎?”
“可是千陽不是打雜的。”落鳶立即否定了雪靈的話。
“嗯……那也是,”雪靈撐著頭想了想:“那…就再貼一天?…如果還沒有人來,我就換張正經的。”
“……”
“……”
這天晚飯過後,雪靈並沒有去墜月樓,雪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夢卻一直出現在雪靈的腦海中,不管是他起舞的樣子,還是他不肯吃麵時的樣子。
雪靈將那塊乳白色的玉牌懸在眼前,晃啊晃的,突然覺得那就像是夢明亮的眸子,正盈盈脈脈的望著她,讓她又不得不把玉牌略帶驚慌地從眼前移開。
深夜,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千陽的門前。
“坐吧。”千陽示意他對麵的位子。
儘管房裡沒有燃燈,月色下還是可以隱約可以看見對方。落鳶依言坐下了。
“沒什麼大礙吧?”千陽看向她。
“嗯,差不多都好了。”濃重的黑暗隱藏了落鳶此時的神情,“館主說,寒食節過後將噬魂散帶給他。”
“嗯。過幾日就製好了,到時我會給你。這幾日你好好休息。”
而雪靈的房間裡。
當月華被太陽的光芒湮沒的時候,雪靈才將那血紅色的蠍子收回盒內。
這種蠍子依靠主人的鮮血存活,行動迅捷無比,而要是被咬上一口,那也是致命的事。
這是師父在她八歲那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並且在師父去世後曾經救過雪靈很多次,著實如傳言一般衷心護主,因而雪靈也早已把它當作是自己的護身符。
自己養傷的這段時間裡,雖然沒有研究師父留下的藥理典籍,但這蠍子卻依舊是日日喂著的。
之後隻略微睡了一個時辰,雪靈便起身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理,雪靈的身子已經基本複原,因此也便不再需要那麼多的睡眠了。
待到雪靈吃過了麵下到大堂裡,卻驚訝地注意到一個著水綠色長衫的瘦削身影正在詢問賬房:“你們這裡招夥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