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一看到這種場景,瞬間向後退去。
一時之間,原本就混亂的人群,還增加了尖叫聲、嗬斥聲、哭聲……
而羅婭隻能聽到男子穩定的心跳聲和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在她跟隨手臂力量站起來時,男子可能是看羅婭不再反抗,便慢慢放鬆了手臂,對著正在報警的安檢人員說道:
“給刑偵大隊陳千勳打電話,告訴他我要見他。”
“……”
“我知道他現在就在站裡,讓他趕緊帶人來見我。”
“……”
“如果你們不照我說的做,那手裡的這個人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
說完,男子從身後抽出來一把鋼刀,直接放在羅婭的脖子處。
嚇得周圍人又是一陣呼喊。
已經到達現場的警察,開始維持周圍秩序,快速疏散人群。
“…好,你不要激動,我們已經打通了,你要給我們時間處理。”
“……”
男子沒有答話,但行動上證明他在等待。
慢慢恢複呼吸的羅婭,覺得自己這是受了無妄之災。
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安全渡過。
她用餘光看了眼,指向自己的鋼刀,非常鋒利,很像戶外登山者用的那種。
同時,男子的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水味,不是那種劣質產品,也不像市麵上常見的那些品牌,很可能是私人定製的。
慢慢發散思維的羅婭,逐漸忘了自己所處的困境。
沒過幾分鐘,就有人衝進警察設的包圍圈內。
男子謹慎地挪了挪刀子的位置,羅婭下意識地向後躲,但依舊沒有逃過被刀子冰一下的命運。
並且因為來人,男子情緒變得突然急促起來,手臂力量加重,語氣惡狠狠地問道:“她人呢?”
來人正是洱城市刑偵支隊副隊長陳千勳。
他觀察了一下現場,對男子說:“他們已經坐上車走了。”
察覺到男子的表情變得更加憤怒,才拿出手機,又說道:“她在電話那頭,有話要和你說。”
男子聽到這,眼神有些遲疑。
陳千勳也猜到他不會信任,便對手機那頭說了句什麼,隨後按下了免提鍵。
“曉峰,是我。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好不好?!”
“爸爸,我是天天。”
“……”
男子在聽到晝思夜想的聲音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手機那頭的女子和小孩好像沒有等人回話的意思,還在繼續說著。
“陳警官幫我們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生活,你不用擔心我們,你要好好配合警官辦案,爭取…爭取…最大的努力……”
“爸爸,你又要出差了嗎?”
“……”
“曉峰,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好嗎?我真的害怕!”
“媽媽,不哭。爸爸,媽媽哭啦!”
“……”
男子始終沒有說話,麵目變得有些痛苦。
陳千勳直接關掉免提,簡單說了幾句話,便掛了電話。
“你說的我做到了,可以放人了嗎?”
“……”
男子在聽到陳千勳的話後,神色慢慢恢複正常,手裡的刀隨著他的胳膊向後移,直到橫在他和羅婭之間,才開口說話:“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你不會說。”
“是呀,傀儡是不能說話的。”
聽到這話,神經敏感的陳千勳頓時覺得情形不對,給正在男子背後等待機會的同僚一個暗號,兩人迅速衝了上去。
但已經遲了。
羅婭被男子的胳膊禁錮著,感覺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之間,男子的手快速向後刺去。
羅婭就覺得脖子瞬間失去了禁錮的力量,一股熟悉的腥味噴湧而來。
有的落在她的臉上,有的滴在她的衣服上……
失去控製她的力量後,她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開始急促呼吸。
低頭看到剛剛還威脅著自己生命的男子,正躺在地上,鋼刀就插在他的脖子上。
圍上來的警察們正忙著摘下他的帽子和口罩,檢查男子的生命體征。
還不等她繼續看清人臉,就被一個清爽的氣息抱在懷裡,用手遮住她的雙眼,幫著她一起慢慢呼吸。
等到她逐漸恢複正常,才聽清身邊人來人往說的話。
腦頂上傳來的聲音,讓羅婭下意識縮進這個懷抱。
“羅婭,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