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體驗了死前的痛苦,結果到頭來沒死成。罷了,繼續苟活著吧。
周鶴越對我說道:“你放心,爹會為你報仇的。我說過,就算是皇室宗親,也不可以對你不敬。”
“不用了,我不是沒事嘛。”
像是我說了很了不得的話,屋裡的人都驚訝地看向我,沈夫人叫道:“怎麼沒事,你都昏好久了,要不是青之,可能你就……”
隻是差點沒了,沈夫人和周鶴越就想弄死興川郡王,要是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可能已經被我害死了,隻怕想把我淩遲,還不如讓我直接被興川郡王掐死算了。
“你就是太心軟了,而心軟隻會讓人看低你,聽聞平安郡主之前便對你不遜,你都忍了,可結果呢?”周鶴越說道:“那些王爺見到我都要敬畏三分,他們的兒女怎麼敢騎到你頭上?”
沈夫人道:“你以前明明不這樣的。”
我心裡一驚,趕緊想該怎樣回答,聽見周鶴越低沉地說道:“還不是那個符連樺!”
雖然當初我是因為男主角“撞壞了腦子”,但這個時候提他,我偷偷看向陳樂青,雖然麵上沒有異常,隻怕是在心裡記了我一筆。
實在是心累,我說道:“爹,娘,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沈夫人道:“好,你睡吧,娘陪著你。”
其實我並不想睡覺,我隻想安安靜靜地休息,偏偏沈夫人要陪著我,我閉上眼睛裝睡,她輕輕地拍著我,像哄小孩睡覺一樣,每一下,對我都是折磨。
很晚很晚,沈夫人才因為要處理府中事務才離開,臨走前特意交代了梅香和若露好好照顧我。
晚上,我“醒了”,若露替我端來一碗中藥,是陳樂青給我開的,所以並不難喝。喝完藥,梅香又來為換藥重新包紮,還說道:“小姐放心,不會留疤的。”
留疤不留疤都是小事,隻是每天換幾次,實在不便。
“麻煩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的私人醫生聽到我醒了,又來瞧我,明明幾個小時前才把過脈,睡覺前又察看我的狀態,真時時注意。
她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嶽父嶽母真相?”
“什麼?!”難道她發現我不是原主了?沒道理,她應該不認識原主的,她應該是最難發現的。
“是梅香被興川郡王欺負了,你為她抱不平,才會和興川郡王起衝突的吧。”
“哦,啊?”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梅香告訴她的?
“你才不會因為彆人議論你的容貌而生氣,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梅香的衣服上綁著的是你的帶子,應該是興川郡王欲行不軌,扯壞了她的衣裳,你才會把你的衣帶給她。”
“爹和娘知道了?”
她回道:“他們不知,你當時流了許多血,他們哪還有心思關心梅香的腰帶。”
“那就好。”可是這能瞞一時,未必能瞞一世,還有興川郡王那邊也不會幫我瞞著。
她仿佛會讀心術一樣,說道:“嶽父嶽母未必會在乎你是如何惹怒興川郡王的,他們隻在乎興川郡王傷了你。而端王也更在乎你說興川郡王是癩蛤蟆,生的兒子、孫子都會和他一樣,你這是在變相地罵端王。你大可放心,梅香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