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叫道，好在她的丫鬟扶住了她，沒讓她摔到地上。

穆姨娘沒想到我會在，分身片刻後向我行禮，我來到她們跟前，問道：“沒事吧？”

賈姨娘搖搖頭，說：“沒事，多謝小姐關心。”她捂住胸口，看樣子是受驚了。

穆姨娘低著頭，時不時地瞟我，我本不願理會她，但是看到她惴惴不安的神情，問：“你是想活到三十歲就香消玉殞嗎？”

“嗯？”她輕聲道，和之前的趾高氣昂完全不同，“不想。”

“那你何必對未來的自己如此咄咄逼人呢？”

這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年紀比原來的我都還小，漲紅了臉，輕咬嘴唇，局促不安地低下頭，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你可明白什麼意思？”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跟她解釋了一番，她仍舊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神情，說：“你好自為之吧。”

我和賈姨娘一起離開了，穆姨娘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希望她以後能有所收斂。

“方才多謝小姐了。”賈姨娘說道。

“她一直都這樣對你嗎？”

賈姨娘不語，她身旁的丫鬟說道：“是啊，自從老爺納了穆姨娘，就很少來姨娘房裡，穆姨娘得寵，從沒給過姨娘好臉色。”

賈姨娘歎道：“或許我真的老了吧。”

我看向她那張臉，狀態比我以前好太多，沒有一點皺紋，還沒有痘印什麼的，臉部仍然飽滿，和那些女明星差不多，皮膚就像p過了一樣，她竟然就覺得自己老了？

“你是認真的嗎？”

“那為什麼老爺很少來我這了。”

因為他是個渣男。我自然不能這麼說的，隻能勸慰道：“剛才那句不隻是送給穆姨娘的，也是給你的，是人就會有衰老的那天，與其哀怨自己老了，不如想想怎麼好好活著。”

她的眼神淒涼，說：“我又能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一個三十歲左右、手腳健全的人竟然說出這句話來，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會做女紅嗎？”她不是像原主和我那麼頑劣的人，應該是會的，而且刺繡也可以賺錢。

“會一點。”

“那不就行了”

她仍困惑道：“我不明白。”

“努力練習刺繡。”以後等周府沒了，她也能靠這個掙錢，就算是現在，也可以做點手工來賺錢。

“為什麼要練這個？老爺是喜歡心靈手巧的女子嗎？”

我想讓她好好生活，她卻忘不掉要周鶴越喜歡。

周鶴越隻是喜歡長得好看，年紀小、好掌控的，他對妾室的內心並不關心，反正他有一群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也不需要什麼紅顏知己。

若是能誆她去練一個本事，也算不錯，便說道：“是的，爹喜歡在一件事上做到極致的女子，比如穆姨娘，她的舞姿數一數二，所以爹才喜歡她。”

她的眉頭舒展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多謝小姐指點，我會去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