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們唱得好,但是我聽不懂,也沒覺得多麼吸引人。而長公主和我坐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玩我自己的,隻是呆呆地盯著戲台,跟著彆人一起鼓掌。
期間春杏在沈夫人的耳邊說了什麼,沈夫人跟著她一起出去了,要辦這麼大的宴會,她也不容易。
“你很怕我?”長公主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邊,嚇得我一個激靈。
當然怕,她可是長公主,權力——至少現在的權力很大。但是我不能直說,隻好笑道:“沒有。”
“你的聲音都啞了。”她說道,“還有平安,你又何必怕她?”
我和平安郡主的矛盾隻怕是傳遍了大街小巷,饒是如此,我也隻能堅持說:“長公主想多了。”
她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我又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或者是想和我套近乎,
沈夫人又坐了回來,長公主選擇繼續看戲,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而沈夫人回來後一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長公主也看出來,問沈夫人怎麼了,沈夫人搪塞了過去。
又是一陣掌聲,那些姑娘們唱完了最後一出戲,大家的肚子也餓了,她們又不像我,一直吃桌上的點心。
長公主自然坐在上坐,沈夫人因為年紀和主母身份挨著長公主坐,然後是我和謝春度,其她女眷則按照自己丈夫或者父親的尊卑來排。
沈夫人想讓我和長公主多說說話,話題裡一直扯到我,但是我和她沒什麼好聊的,我和絕大多數的人都沒什麼好聊的,尤其是在這麼一個參會者都是女人的場合,聊作為一個女人的話題。
按理來說,在座的雖然是女子,但都有一點學識,好多人我在詩會上見過,可是沒有一個人聊詩詞歌賦,可能因為我出了名的沒文化。
而女子話題就成了萬能話題,至少她們是這麼覺得是萬能話題,比如原來社會一些人覺得星座、家鄉是萬能話題。又或者,肯定有一部分人這麼覺得,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沒說幾句就扯到婚姻、生育,還有女德,軒轅娉婷貴為長公主,一言一行代表著皇家,可以說是當代婦女典範,沈夫人說道:“你呀,嫁人了還像個小孩子,還沒有殿下穩重,你可要多和殿下多學學。”
痛苦,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不耐煩,要虛心接受教導:“我知道,我會向殿下學習的。”這可不是平時,可以和沈夫人撒嬌敷衍過去。
和我原來的母上一樣愛嘮叨,嘮叨的內容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六十!
今天就是為了來演戲,附和幾聲,大家維持表麵的和諧,我還得到了紅包,實在沒必要和她們爭論。
“董夫人滴酒不沾,莫非是懷孕了?”一個女聲響起,她的聲音很尖,即使音量不大,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紅著臉點了點頭的女人應該就是董夫人了,另外一個女人說道:“如果我沒記錯,董夫人才成親半年吧?”
董夫人的臉色立馬變得蒼白,這個女人隻怕是搞事,我可是結婚快一年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明明很正常,但是對於人們來說,結婚就是為了繁衍,也有很多人結婚的第一年就有了孩子。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選擇裝作聽不見,埋頭吃我的飯。
而沈夫人則拿出一副丞相夫人的做派,向董夫人道喜,還讓下人添了些孕婦能吃的食物。
但是我知道,沈夫人很羨慕,她很介意我沒有懷孕這件事。
但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她們介意她們的,我這兩輩子都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一頓飯吃得很漫長,今天還有很久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