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仙？”雲生重複了一遍，“公子您為何突然問這個？”

“今日在茶樓裡聽那位說書先生談到，便有些好奇。”

“啊。”雲生了然，他家這位小公子自年幼時起便時常對這些仙啊、魔啊、鬼啊的感興趣，而今問起這位“雲中仙”，倒也不算奇怪。

“我聽說這位雲中仙……”程家沒那麼多規矩，小廝婢女們稱“我”就可以了，所以與其說對程慕安來說雲生是下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位朋友。

雲生故作神秘地說：“這位雲中仙據說曾是個癡情種。”

“癡情種？”尚且年幼的小公子並不能理解什麼是“癡情種”，有些疑惑。

“呃……就是對一個人念念不忘。”雲生解釋道，雲生年齡也不大，就是話本子看得多，自然知道的那些奇聞軼事也不少。

“切。”小公子心裡莫名堵得慌，“看來這位雲中仙也不過如此，終究是俗人一個。”

看自家公子這麼說，雲生也不好反駁什麼，隻應和道：“公子說的是。”

沒走多久，便到達了程府，程家當年隨先帝征戰沙場，是開國功臣，府邸本應更大些，更靠近繁華處，可沒人知曉為什麼當年的程將軍既沒有要高官厚祿，也沒有要府邸宅院、金銀珠寶，隻是謀了個安逸的小官職，府邸也坐落於市井之間，比起那些高官權貴，倒頗有些煙火氣。

程慕安剛一走進府邸，就被他爹逮住了，程將軍看著自己的成日裡不思進取，一心求仙問道，甚至恐怕“飛升在即”的倒黴兒子，就一個頭兩個大，偏偏每每自己打算教訓那逆子，那逆子便拿他當年“不思進取”，不做高官做閒人的事情來嗆他，給他氣的夠嗆。

“又跑哪兒去了？”程將軍一臉嚴肅的看著程慕安，“今天不修仙了？”

程慕安一派淡定，回道：“兒子去人煙中悟道了。”

“嗬！還悟道？你小子趕緊去給我溫書去！”說著便作勢要打程慕安，立刻被匆忙趕來的程夫人攔住了，程夫人衝著自家兒子眨了眨眼，對著程慕安道：“快去溫書吧。”

程慕安知道這是娘在幫自己，也不多留，一溜煙兒跑去“溫書”了。

身邊的小廝雲生被將軍要打人的氣勢嚇壞了，自家公子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追上去，喊道：“公子，等等我啊！”

程將軍看著匆忙趕來的自家夫人，語氣倒是軟了下來，輕聲道：“夫人……”

程夫人道：“誒呀，將軍，您就隨他去吧，您彆看安兒年齡尚小，可已然有了自己的主意，安兒有分寸的，您放心吧。”

程將軍還欲再說，看到自己夫人的臉色，也隻好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