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正坐著，走神的VV甚至想要順應本能地跪下。驚悚感就像是碰到了獅子的兔子，即使不認識獅子潛意識也存在對食物鏈上層生物的畏懼。

“啊？”

過了多久，幾分鐘還是一秒，VV延遲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因疼痛。他低下頭才發現，握著刀子的手正是自己，在失神的不知道多久時間，身體做出了自發判斷，用隨手攜帶的水果刀刺進手臂。

以痛覺喚醒被迷惑的意識。這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壞處了。

“你的替身能力，不是時光倒流對吧？”

VV盯著流血的手臂，絲毫沒有想要包紮的想法。他隻是平靜地詢問，使自己專注於這刺目的鮮紅，蓋上布就會有種石榴汁浸透白布的錯覺。VV這樣發散著。

“你想要殺死我嗎？”

VV把受傷手臂的位置壓低，要是周圍人看見發出大呼小叫，不然他可不能保證彆人的安全。同時他刻意穩定方才有些錯亂的呼吸頻率，刻意避免看向身旁那個金發男人對視。

逃走嗎？

逃不走，太不妙了。早知道就不該在機場多待，想要讓監控多留下證據，好造成誤導，結果最後被坑害的反而隻有自己。說到底他一個普通情報人員，哪裡值得被殺呢？

VV百思不得其解。

“不，你有存活的價值。”

那個人的聲音很低沉，即使不刻意也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在過於緊張之下的錯覺。畢竟瀕死總會讓人產生錯覺，吊橋效應還是斯德哥爾摩？難以分辨。

“為什麼不看著我呢，VV？”

那個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強硬扳過他的下巴。

“你以前可是很努力想要看清我的臉，為什麼這次反而選擇拒絕呢？”

紅色的眼睛。

番茄醬、石榴汁……血。

他確實好像想起來什麼，在兩年前他才到威尼斯進行進一步的訓練，那天晚上，因為他狗屎一樣的好奇心。結果被抓了個正著，如果不是西撒老師他差點死在那裡。

“哇哦，是那個啊，我都快忘記了。”

用無意義的語氣詞來調解呼吸頻率，VV眨眨乾澀的眼睛。他思維開始變得專注而活躍。

“但你需要的不是我，你想要的應該是喬斯達。隻是很不巧，現在他們都下線了。”

臣服，不，不可能，敵人是不被信任的。而他也不會被肉芽控製。不穩定因素應該被排除，敵人一定要殺死，這是正常的思維。

“自信點，VV，我是為你而來的。你有才能，令人驚歎的才能，我正是為你而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