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天灰蒙蒙的飄著零星的雪花,……(1 / 2)

天灰蒙蒙的飄著零星的雪花,才6點,城市已經暗了下來,刺眼的霓虹陸陸續續亮起。燈紅酒綠。讓原本肅靜的世界頓時洋溢起浮躁的欲望。長石的夜生活本來就是聞名全國。更不要說是聖誕節的市中心。到處都是曖昧的氣氛……

陳依依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黑色老土棉襖,用圍巾把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隻敢露出兩隻虛弱的眼睛四處張望。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是的,她正在等人。等她的男朋友楊勤霖。

一個穿著暴露的摩登女郎從前麵迎麵走過來。隻見她穿著一件耀眼的大紅色貂,與她飽滿瑩潤的誘人大紅唇相得益彰。微冷的寒風輕輕拂過她溫柔嫵媚的大波浪,顯得她更加美得不可方物。不由得讓她身邊的男士情不自禁把她摟得更緊了。

陳依依隻覺得心裡一陣刺痛。那種無能為力了的空虛感又一次攻擊了她。幾乎要把她千刀萬剮。她終於明白“人要活得糊塗”這句話。

因為她的男朋友,她現在練就了可以一眼看出哪些是靠出賣□□營生的女生。她覺得她們個個光鮮亮麗,美妙絕倫。而她,智商平平,相貌平平,出生平平,好像她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可以讓她覺得稍微出色的東西。所以,沒有人喜歡她才是正常。有人不嫌棄她,那就是對她的施舍。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不斷忍受他男朋友□□出軌的原因。如果連這麼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都拋棄自己,那自己孤零零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她這一輩子就是被感情害的!

高中之前,她一心奔著學習,覺得學習是最重要的事情。那時候,她什麼都有。歡樂,開心,尊重,前途。結果上了高中之後,她就開始喜歡玩了。學著打扮,注意身材,談戀愛。結果成績一落千丈。自此,她人生的噩夢開始了。

因為學習成績,父母開始對她失望,覺得她讓她們丟臉。也不像之前那樣愛她,無條件包容她。甚至要過繼叔叔家兒子來給她當弟弟。她這時才發現,父母對自己的愛也是有條件的。

因為學習成績,男朋友也拋棄了她。並拋下惡狠狠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喜歡你?還不是因為你的成績?可以在朋友麵前吹噓?……你覺得你自己除了成績,還有什麼值得彆人喜歡的?”

因為學習成績,老師也開始厭惡她。之前那些要好的朋友對她也避之唯恐不及。

幾乎是一夕之間,所有的愛都離她遠去?

她變得很自卑,很自卑。不敢見人。怕彆人用鄙視的眼光看她。

她開始走路都低著頭。就怕看到彆人嫌棄她的眼光。

……

終於熬到走入社會。卻發現社會更殘酷。一切都是以賺錢能力為導向的社會。色相用來搞錢,能力用來搞錢,坑蒙拐騙用來搞錢。而她,整個人與世界格格不入,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搞錢的能力。

她也有想過。要是她在青春期的時候,不向往那該死的“愛”,該死的“感情”。一心搞學習,提高自己賺錢的能力。那她現在什麼都會有?

相貌不行,可以花幾百萬整容。

男友不行,她可以用錢養個又高又帥的小白臉。

父母親戚朋友覺得她不行,她可以甩一遝錢出去,直接堵住他們的嘴……

可是,木已成舟,一切都來不及了。

父母不可能再給她重新高考的機會。她已經出了社會,必須工作養活自己。那些吸血鬼老板,也不會給她這麼多時間再重新考研。更重要的是,她的懦弱,她已經被抑鬱症打敗。她腦袋裡想的一切,她在乎的,都不能由她自己操控。

不過,她想,如果有來生,她首先擯棄的就是感情 ,愛。這種騙人的東西。她不要再被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拖累。她要斷情絕愛。自私的活著。

“喂……陳依依。”男友楊德霖冷漠加超級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她異想天開的思緒。

她立馬滿臉堆笑的上去挽他的手。被他無情的甩開。

在外麵,他從來不允許她跟他保持親密。她想他是嫌她丟人,上不了台麵。雖然她很不開心,但是她不敢生氣。

她依然笑著,唯唯諾諾:“今天是怎麼了?你居然要出來過情人節……”

他身上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扭過身,“你不是你的願望是情人節能跟我到這裡吃頓牛排,今天這頓算我請,就算我補償你。”

陳依依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她的心頭,她害怕極了,似乎知道些什麼,但是她不敢問,隻阿Q自己沒什麼?他又不是沒跟她提過分手。隻要她不肯分他就彆想甩開她。

一哭二鬨三上吊不行,就跟蹤,就在他上下班的地方堵他,就到他家門口等他……他總會心軟的。因為他之前每次都心軟。

陳依依努力保持鎮定,隻要他不開口,她就可以騙過自己。

陳依依一路強顏歡笑,儘力討好到晚餐結束。回到兩人同居的小出租屋屋。

楊德霖依舊無言,麵色凝重,一根一根的抽著煙。臉上不時閃過一絲凶狠。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向陳依依襲來。因為她男朋友楊德霖現在的表現,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決絕。就像一把可以隨時把她淩遲的鋒利的尖刀。

她僵硬在原地。心抑製不住的疼痛。痛得眼淚都快控製不住在眼眶打轉。所以,她為了不讓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她不停的默默在心裡告訴自已:彆哭,彆哭,他不是沒開口嗎?可能是多想了。一定是多想了。

她真的討厭死了女人的第六感?時不時來,更要命的是還準得可怕。她活在這世上已經夠累了。上天為什麼不讓她活得糊塗一點?

果不其然,楊德霖開始開口,“依依……”

她嚇得渾身一抖。瘦弱卑微的身軀像黑暗裡的晃動的鬼影。

眼淚終於快忍不住了。它快掉下來了。

“我要去廣州找你張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