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趙應麼。
秦珍珍送走了馬技術員,重新回到趙應的宿舍,趙應已經鋪好了床,他趁著秦珍珍出去的功夫洗了兩個蘋果,正在拿在手上削皮。
看蘋果的新鮮程度,大概率不是他的,他已經一周沒在宿舍了,很可能是他室友的。
趙應削好蘋果遞過來,“珍珍,吃蘋果。”
宿舍裡風扇正在搖頭,秦珍珍坐在小板凳上,白色的裙角被吹的搖晃,秦珍珍一隻手拿著蘋果,一隻手撫平裙角。
廠裡上班她自然不穿這一件,容易臟,在廠裡秦珍珍就穿舊衣服,出來特意換的。
秦珍珍忽然說:“等你腿好了,我們去照張相吧。”
而趙應也正巧開口,話撞在了一起,“珍珍,你不上班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話疊在一起後,兩人互相看了看,就都笑了。
秦珍珍構思起家裡那麵牆照片的擺放位置,“到時候洗出來掛在我家,我家乾什麼都要拍照片留著以後看,都快放不下啦。”
趙應:“上次看見叔叔和你的照片,的確是很珍貴的記憶。”
秦珍珍:“我和我爸的照片都是小時候的,小時候我媽工作完還要做飯,我爸就負責把我帶出去玩,在路上玩,照了很多照片。”
在秦珍珍眼裡,這段回憶都是很稀疏平常的 。
趙應卻不這樣想,在他的家庭裡這一幕是很稀奇的,他低頭削蘋果皮,果皮完整的繞在他手指上,問道:“珍珍,你工作這邊是我考慮不周,你有什麼打算?在電影院好像聽到你有當教師的意向。”
其實趙應開始是想著自己傷了腿短時間內都沒法去找秦珍珍,秦珍珍過來的話也好,兩人能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秦珍珍便解釋道:“工作的事你誤會了,是我自己不想乾,廠裡的職位本來是我媽的,現在我媽回去上班,我本來分配了去學校工作,因為一些事,學校沒空出位置,我一直在等呢。”
趙應:“原來如此。”
秦珍珍要去上班,她剛走,趙應就坐在書桌旁,打開抽屜在最下麵找出了幾張信紙,又給鋼筆吸了墨,短暫思考後寫下了漂亮的字跡。
寫完沒多久,趙應的室友就回來了,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哼著歌。“趙哥,寫什麼呢?”
趙應:“沒什麼,紅國,剛才我對象過來,我拿了你網兜裡的兩個蘋果招待,我包裡還有一罐麥斯威爾,你拿去衝了喝。”
小年輕嘴一撇,“多大點事,吃兩個蘋果還值得提啊?彆瞧不起我,再說我喝不慣咖啡,趙哥還是自己留著喝吧。”
趙應還是把咖啡拿出來了,還沒拆封,又笑著說:“你拿著,再幫我辦一件事。”
他將寫好的信塞入信封,遞過去:“這封信幫我送過去。”
……
秦珍珍把家裡的照片都整理了,空出一個位置等著掛她和趙應的照片,一直等到半個月後,趙應才能自由走動,拆了石膏,兩人大早上就去東寧公園照相。
他的腿還沒完全好,走路需要注意,也不能快走,早上來正好,人少又清靜,若是晚上,秦珍珍還不敢讓他來呢。
就在公園進去沒多久的地方,就有個小照相館,不大的地方,收費也很便宜,因為靠著公園,客流量很不錯。掛著不少展示用的情侶相片,還有一家人帶孩子照的。
衣服不用換,正常照一張就可以。
秦珍珍又花了一點錢化了妝,畫完對著鏡子看沒什麼區彆,就是眉毛更好看,臉更白了。和趙應一起照了三張,一張她坐著,趙應站在旁邊,手搭在她椅子上。
一張是半身照,沒什麼特彆的,但很賞心悅目。
最後一張兩人都站著,距離很克製,秦珍珍手裡抱著一捧門外買的黃色花束,兩人看著鏡頭笑。
“這張真像是結婚照。”照相的老師傅說。“我想把這個掛門口,你們要是願意,我就少收一張四寸的錢!”
本來都要洗四寸,趙應也覺得這張很好看,單獨洗了一張八寸的,於是又沒免費,約定兩天後來拿照片。
走出照相館,秦珍珍說:“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咱們就能自己拍照片,照點背景是山啊水啊的。”
趙應:“咱們能拍幾次,我同事好像有一個,你要是想拍,下次我借過來。 ”
秦珍珍也隻是說說,照相機太貴,她是絕不會買的,看著時間還很早,便說:“咱們在公園裡玩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