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生了很重的病,醫生說,他可能撐不過這個月了。
真是命運弄人。如果他走了,那我就會是爸唯一的兒子了。他有的,都會變成我有的。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奢望,小熾也許真的可以和我在一起呢?儘管爸似乎不怎麼喜歡她,但是我喜歡不就行了嗎。
我推開夏天病房的門,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他臉色很是蒼白,嘴抿得緊緊的。忽然發現,其實我和他長得,有些相像。
他就躺在那裡,安詳而寂寞。我忽然有些可憐起他來了。小護士進來查房,見我在他床前,羞怯地笑了笑,把前些日子插在花瓶裡的花束帶走了。
窗外的花園裡,一群養著病的老人在聽著收音機。隱約聽見在放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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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來
花落花又開
追憶似水年華
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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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終於還是走了。在他屍體火化的前一天,我撥通了小熾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