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捂著胸口,躺在地上打滾。莊軍那腳太重,踹到了她還在發育的胸部。
胡晴連忙爬過來護住莊夢,頭發散亂整個人像瘋子一樣,她大吼:“莊軍!這他媽是你的種!有本事今晚你全部打死算了!有你這樣的爹,你讓莊夢莊順以後怎麼立足!”胡晴吼完,忙問莊夢有沒有事。
莊夢痛得隻能哼哼,莊順爬過來,大聲吼:“爸!爸!求求你,不要打媽媽和姐姐了!求求你了!你要把姐姐打死了怎麼辦!”
莊軍喘了幾口粗氣,把家裡的東西亂砸一通,拎著衣服摔門而去。
“你又去找那些婊子是不是!莊軍,你回來!”胡晴拉開門大吼。
莊夢把身體蜷成一團,這樣才不會那麼痛。
胡晴靠著門蹲下,衣服都被扯爛,露出裡麵的內衣,身上好多處淤青。被扯掉的頭皮在流血,頭頂上禿了一小塊。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胡晴的力氣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莊順還在哭,已經快喘不上氣來,胡晴招招手,莊順爬過去,把頭靠在胡晴的身上,哇哇大哭。
“看到沒有,你們爸爸就是這樣的人。”胡晴輕輕的說。
“在外麵裝逼,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在家裡打老婆孩子。”胡晴笑著說。
莊夢喘著粗氣,她看著胡晴,胡晴的笑比哭還難看。
“要不是為了你們,我早就走了。”胡晴喃喃道,一邊擦去莊順的眼淚,一邊摸著他的頭。
莊夢終於好些,撐起來靠在洗衣機上,胡晴看著她說:“莊夢,你以後千萬不能找你爸這樣的男人。”
莊夢已經看不清胡晴的模樣,莊順哭得累了,即使是趴著,莊夢也聽到了他輕微的鼾聲。
胡晴輕輕的哼起了歌,莊夢沒有聽過。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胡晴輕輕的拉起莊順,打水給他洗了臉,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莊夢睜著眼睛捂著胸口,她聽到胡晴說:“莊夢,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處境,隻有讀書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胡晴收著衣服走了。莊夢聽見了她收拾衣服的聲音,還有關門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沒有開口。
莊夢和莊順坐在床上,莊順問:“老媽是不要我們了嗎?”
莊夢沒有說話,像小時候那樣,默默牽住莊順的手。
“我們以後沒有媽媽了,是嗎?”莊順小聲地問。
莊夢聽到他聲音裡的哽咽。胡晴即使走了,也把莊軍砸爛的東西都收拾整齊。
“莊順,那是大人的事情,我們小孩子不要管。知道嗎?”莊夢說。
“可是,我們沒有媽媽了。”莊順靠在她的肩膀,哭得稀裡嘩啦。
莊軍終於回來,看到兩人坐在床上發呆,問:“你媽呢。”
莊夢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莊順抽抽嗒嗒,“老媽收拾東西走了。”
“去哪了?”莊軍問。
莊夢聞到他一身的酒氣。
“不知道。”莊順說。“爸爸,我們是不是以後就沒有媽了?”
莊夢捏了捏莊順的手,讓他不要再說了。
莊軍出去打了電話,不一會又進來,把胡晴收拾好的東西亂砸。
“臭婊子!”莊軍罵。
莊夢抱著莊順,一句話也不敢說。
沒過多久,大舅來了。還帶來了許多吃的。擺好桌子,和莊軍說話。
莊軍拿了五十元給莊夢和莊順,說:“你們出去玩,我和你大舅說說話。”
莊順拿著錢,帶著莊順往外走。
下著大雨,外麵濕漉漉的。莊夢想,胡晴不知道去哪裡了。又走到哪裡了。這麼大的雨,有沒有淋濕。
她倒是希望,胡晴永遠不要回來了。
兩個人拿著這五十塊錢,買了平時都不敢買的零食。吃個精光。
傍晚回到家,地上全是東倒西歪喝完的啤酒瓶。莊軍今日關門,沒有做生意。
莊軍雙眼通紅,說:“我對你姐,你是知道的…男人嘛,哪有不打老婆的,哪家沒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姐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躲著?有用嗎?”
大舅看到莊夢和莊順,打斷莊軍的話,說:“你們去給大舅買包煙。”
莊夢接過錢,大舅說:“就是街頭那家商店哈。天黑了,莊順跟著去,保護你姐。”
莊夢知道,這是要支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