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在乎她的,注意她的。
“現在可以哭了。”謝矜言溫柔地說。
莊夢看著她,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彆怕,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一起想辦法。”謝矜言輕輕抱住她。
莊夢使勁回抱著謝矜言,緊緊勒著她的身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內心那種絕望和害怕全部發泄出來。
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咬著唇小聲啜泣。
胡請說,要她堅強一些,彆動不動就掉眼淚。
眼淚流乾又有什麼用。該發生的依舊是發生了。
除了心刺痛般的難受,像是窒息的痛苦,其實也沒什麼。
莊夢哭了一會,抬起臉,拿袖子隨便擦了幾下,扯出笑來:“我好多了。”
謝矜言看著她:“這就哭夠了?可以再多哭會兒。”
“哭沒有用啊…”莊夢聲音哽咽。
“那就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謝矜言坐下來,從兜裡拿出煙,點上後遞在莊夢的唇邊。
莊夢順勢叼過,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在肺裡轉了一圈後,又從嘴唇裡吐出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胡晴後來會抽煙了。
“吳雨就他媽是個混蛋!”莊夢說。
“咦,學會罵人了。”謝矜言調侃她。
“他就是個傻逼!”莊夢繼續罵。
“還有呢?”
“詛咒他生兒子沒□□!”莊夢吼道。
“喔,可以。”謝矜言說。
“他該死!”莊夢聲音軟下來,噘著嘴抱怨。
“我草!”謝矜言瞪著眼睛說。
莊夢始終沒有說出來,吳雨對她做的事情。謝矜言也不勉強,說:“每個人都有秘密,等你想說的時候,可以隨時告訴我。”
“回去吧,不然她們又要擔心了。”莊夢淡淡道。
莊夢在進宿舍之前,先去廁所洗了把臉,使勁拍了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好些,才跟著謝矜言一起進宿舍。
然後就聽到金小小正在繪聲繪色的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八卦。
她立馬湊過去問:“你們剛剛說班長怎麼了?”
“你嚇死個人!”金小小嘖了一聲,還是說:“我們說,班長要休學回家了。”
鐘雅漣?那個跳舞特彆耀眼的女孩子,要休學了?
“為什麼?”莊夢迷迷糊糊問。
“班長之前和班裡的章鳴談戀愛嘛,不知道為什麼分手了,後來和學校的一個體育老師在一起…”金小小悄悄的說,明明就在寢室,生怕被誰偷聽了去。
她壓著聲音繼續說:“那個體育老師是她同鄉,她還住在體育老師的宿舍去了,給他洗衣做飯啥的。因為這個關係,明明是住校生卻可以拿到學校審批的假條,天天都出去買東西呢。聽說那個體育老師給她買了好多衣服鞋子啥的,美得她在寢室裡炫耀。”
“我也是聽她們寢室的人說,這段時間她悄悄躲在宿舍哭,問她她也不說。這不,今天說她給那老師買了菜回來,說是老師的生日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就看到那體育老師和一個女生滾在床上!”
金小小咽了咽口水,眼睛發亮繼續說:“班長吼著朝那個女的打,體育老師不幫她反而把她打了一頓!後來才知道,這女的是體育老師的正牌女朋友!人家在外麵上著班,特意也是過來和體育老師過生日的。班長做了兩個多月的小三都不知道!最勁爆的是…”
莊夢眼睛都瞪大了,心也跟著金小小的訴說提起來。
她說:“班長懷孕了!這體育老師為了在女朋友麵前洗白,說是班長主動勾引他,跑到他的宿舍的。然後班長被這麼一打,孩子應該是沒了。今天秋遊她不是沒去嘛,下午我們還沒回來的時候,120來把人接走了,身子底下全是血,就一直在哭。”
張妍感歎了一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黃媛媛說:“這體育老師老渣男了,我聽高年級的學姐說,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老師,就是個保安。也不知道班長看上他什麼了,除了高點,長得醜死了,又黑又滿臉的痘痘。聽說他每年都睡好多女學生的。”
謝矜言翻了篇書,莊夢不知道她多久拿出來的。她說:“所以說不要和老師談戀愛,沒有結果不說,受傷的還是自己。”
莊夢終於緩過神來,問:“那你們怎麼知道班長休學了?”
“她們寢室的人說的,孩子沒保住掉了,她要在家坐小月子,就不來上學了。”金小小說。
張妍瞪了她一眼:“彆老是說彆人,你小心你自己吧!你和陸航多注意些,彆搞出人命來!”
“我是那種人嘛。我是規規矩矩談戀愛!”金小小反駁道。
莊夢終是再也沒有見過班長。後來的後來,聽說她休息好了小月子,那位和她同鄉的體育老師把他們在床上的親密照拿給許多人看過。她的父母受不了流言蜚語,她也沒臉見人。於是有個四十多歲還單身的男人上門提親的時候,她的父母迅速答應了這樁婚事。
這些消息不知真假,莊夢想若是真的,那個耀眼的女孩子在十六歲就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若是假的,她應該隻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生活。
而那位體育老師,哭訴著向他的女朋友寫下保證書,再也不沾花惹草,獲得了他女朋友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