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青筋凸起,握著拳站在位置上,咬著牙道:“那件事,我不知情!”
“不知情?好一個不知情。你不知道鄢秦喜歡你?你不知道鄢秦翻了你和莊夢聊天的本子?你不知道她們商量著欺負莊夢?吳雨,你真不是個男人…”姚瑞說。
莊夢注意到,胡月渾身顫抖,坐在位置上雙眼空洞。
其他同學也都靜靜坐著,看著麵前的幾人。
莊夢其實想不明白,吳雨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姚瑞隨即說:“你說你曾經沒有珍惜那個視你如命的女孩子,我勸過你,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又給我說,她太像了,太像那個你錯手放開的人,這一次你怎麼也不會再放手。我居然信了,嗬嗬…”
“她…終究不是她…”吳雨喃喃。
“你一句不是就不是,那我之前的忍讓算什麼?她受到的傷害算什麼?”姚瑞終於轉身,認真看著暴怒中的吳雨。
他說:“現在,是我不會放手。吳雨,你再也沒有機會去找回她了…”
吳雨渾身一震,胡月埋著頭聳動著肩膀。
莊夢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個工具人,見兩人都盯著對方不放,她懶得再看,準備溜之大吉。
轉身卻看到男生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插兜不可一世的靠在教室門口的樹前。
莊夢都驚了。
男生垂著眼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莊夢輕輕地往後挪,男生喊她:“莊夢。”
莊夢就不敢動了。
“走,吃飯。”他說。
莊夢就老實巴交跟在他的身後朝著食堂去。
兩人坐在食堂吃飯。
已經沒什麼人了,食堂阿姨將剩下的飯菜收走,也不催促他們。
莊夢扒拉著麵前的飯菜,男生問她:“不喜歡吃?”
“還好。”莊夢拘謹地回答。
“我要出去,你吃什麼?”他問。
“就這個挺好,我不挑食。”莊夢說。
“嗯,那你回去。”
男生站起來,見莊夢還傻傻的坐在位置上,挑挑眉說:“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
…
這是什麼意思?
走了?
莊夢默默把碗裡的飯扒拉完,才慢慢回到宿舍去。
過兩天就要半期考,她該認真複習了。
晚自習姚瑞又傳來紙條,莊夢回複了一句:你先處理好和你兄弟的事情,就不管了。
莊夢認認真真看了三節課的書,又把錯習題重新做了一遍。
政治曆史地理都是需要背的內容,倒也無所謂,主要是數學,她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
乖乖做了三節課的好學生,莊夢隻覺得時間不夠用。
抱著書本回宿舍,又和大家一起打了水洗了衣服,莊夢悄悄和謝矜言溜到她們的秘密基地去了。
謝矜言隻有一句話:小心黃媛媛。
總覺得她有些不懷好意,但是確實也沒有實質性地傷害任何人。
連著兩天的半期考試結束,莊夢終於放下緊繃的心情。接下來隻要等成績就好了。
莊夢沒等來成績的排名,等來的卻是鄢秦被打一頓的消息。
金小小眼睛亮晶晶的說:“聽說是校外的人打的,用的鋼管,手都打斷了!現在在住院呢!”
“她怎麼和校外的人結仇了?明明都是新生。”黃媛媛不解。
“誰知道呢,人家打人又不會報上大名,她怕是得罪人都不知道吧。”金小小像是自己出了一口惡氣,高興的在宿舍轉圈。
“惡人有惡報!活該。”
怪不得,半期考試的時候,她沒有見到鄢秦,原來是住院了。
莊夢倒是沒有覺得出一口氣的快樂,隻覺得風水輪流轉,原來她也有這一天。
總有一天,她的她也會還回去的。
胡月卻突然約莊夢中午單獨在小池塘見麵。
莊夢看了看紙條,確認自己沒看錯。胡月約她做什麼?
她想了想,還是撿了塊石頭攥在身後。
胡月看到她,臉上帶著尷尬和討好微笑。莊夢握緊了手裡的石頭,隔著幾步的距離看到有好幾個人,是那天宿舍裡幾個女生。
莊夢不自覺拉開些距離,說:“找我什麼事?”
胡月臉色不太自然,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們是來給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莊夢轉身就走。
胡月連忙跑過來攔住她的路,莊夢往後退了一步,神情警惕。
“莊夢,你聽我說完。之前,我們都是被鄢秦蠱惑了。她說你和吳雨的紙條上寫了我們宿舍的壞話。大家本身就是一個團體,自然就激動了些。但是你知道的,我們都沒有動手,隻是…困住你不讓你還手罷了。對不起,我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們好不好?”胡月一口氣說完,淚眼盈盈。
莊夢這才注意到,她的臉有些腫,上麵的指印還沒有消。
“你被打了?鄢秦打的?”她問。
胡月眼神閃了閃,說:“不是。鄢秦都住院了,打不了我。我這是太陽太大,曬的。”
莊夢不說話,抬腳就要離開。胡月卻突然跪在她的麵前,莊夢整個人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