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望著她,“人生本就是一場夢。一切都是築夢人的主導。想要什麼樣的結局,想要什麼樣的過程、答案和真假,都不重要。但夢總會醒,那時,才是真正的自我。”
她似懂非懂,看著麵前的沈若初隻想流淚。
“彆離開我好不好?”她說。
他輕輕捏著她的手指,極儘纏綿和溫柔,“我一直都在。”
下午上完課,周述堯自告奮勇要和白川一起出去買布置教室的物品,白川也利用他的職務之便,把夏微菱也借調一起去。
等他們買完東西回來,大家都興高采烈投入到布置教室氛圍裡。
三節晚自習,莊夢收到了來自幾個人的蘋果,都包裝得極為精美。她看著桌子上花花綠綠一把抱不完的蘋果,還有他們寫給自己的賀卡,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不由得唏噓。
整場聖誕晚會歡快又熱烈,老師們坐在講台上笑嗬嗬看著這一切。偶爾興致來了,也被同學們拉著一起表演節目。
夏微菱興致頗高,用手機放了首音樂,跳了一段力量與美感兼具的街舞,引得掌聲不斷。
周述堯從宿舍拿來了他的吉他,坐在中間清唱了首《同桌的你》。全班跟著一起唱著,不少人都默默流下眼淚。
沈若初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出了教室。
時間過得真快,莊夢不由得想起去年的聖誕晚會,也是像這般熱鬨又讓人懷念。
曾經痛苦的過往,好像也並不是那麼重要。除了留下的傷疤在想起時會隱隱作痛,其他什麼也沒有留下。
莊夢朝著天空哈了口氣,看著被風吹散的白霧笑著說:“今年似乎比去年更冷,也不知道多久會下雪。”
沈若初笑盈盈看著她,“下雪你會開心嗎?你這小身板一向弱,到時候感冒了可彆哭鼻子。”
“我又不是你,連吃藥都怕的小屁孩。”
他無奈地笑,“你老是揪著我這些事情不放…還有,我才不是小孩。”
莊夢這才反應過來,問他:“我好像還沒問過你的生日。”
沈若初歪著頭,“想給我過生日嗎?”
“想。”
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眉眼裡全是春風,“等春天到了我再告訴你。”
莊夢也跟著他笑,“這麼巧,我也是。”
也不知道笑什麼,反正心情愉悅。
沈若初攤開她的手,從兜裡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她的手心,垂著眼道:“這是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輕輕打開,透過路燈看著手裡閃著璀璨星光的項鏈,滿目震驚。
“你不會去搶劫了吧?”
沈若初輕輕笑起來,“我幫你戴上?”
她關好盒子,悠悠歎氣,“你這樣會顯得我的禮物很拿不出手…”
“我還有禮物嗎?”他雙眼的光芒都要遮擋不住。
莊夢輕輕點頭,有些害羞道:“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合適,所以隻好把自己的老本行拿出來了。”
沈若初很是期待,央求著她趕緊把禮物拿出來。莊夢見宿舍的門開著,便讓他在樓下等等,她回宿舍去拿。
等她氣喘籲籲跑下來,獻寶似地把自己的禮物拿給他,沈若初驚喜道:“這是你自己弄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說著就脫下外衣,把莊夢給他織的毛衣穿在身上。
莊夢笑盈盈看著他在自己麵前轉圈。
“很合適的,你的手真巧,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
“好像袖子短了些,你脫下來我再給你補補…”
沈若初立馬穿上外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不短不短,剛剛好!又舒服又暖和,我都舍不得脫下來。”
他眉眼彎彎,“我可以抱抱你嗎,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她抿著唇輕輕點頭。
她看到他墨色的瞳孔變得幽深,看到他眼尾帶著嫣紅,看到他不安滾動的喉結。
莊夢下意識就咽了下口水。
沈若初這副皮囊,真的是禍水。
他輕輕湊到她耳邊,擲地有聲的話語傳進她的耳朵裡,激起一陣陣的顫栗。
“我愛你,莊夢。很愛很愛。”
愛?
好像…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愛她。
她仰著頭,忍著滿心的酸澀,靠著他的肩膀問:“有多愛。”
“我說不出來,形容不出來,隻是我從未如此感謝命運,讓我能遇見你。我想請求你,讓我在你身邊一直照顧你,陪著你,直到我們都老去。”
莊夢推開他,“未來太遠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我隻想要現在。”
“那就現在。”
莊夢閉著眼想:人生大抵就是這樣,她已經得到了那麼多,還有什麼不知足。
對她來說,他已經做到了極致,她還想圖什麼呢?
遺落的已經遺落,失去的已經失去,這條路上,她再也回不了頭。
也不想回頭。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她主動把自己貼上去,沈若初愣了一瞬,更加熱烈。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莊夢整個嘴唇痛得要命,她啞著嗓子說:“我站不住…”
他廝磨著她的頸,似乎已經神誌不清,嘴唇不斷輕輕地拉扯著她的衣領。
“彆…”
“我想…”
“不準想…”
莊夢拒絕的手被握住,他放開她已經不成樣子的衣領,使勁摟著她,就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她輕輕揪著他的衣角,不斷揉成小團,又慢慢拆開。
她真的想要,一個人能陪著自己。
莊夢沉吟了一會兒,說:“我感覺你好像話變多了。”
沈若初噎了噎,無奈地笑:“抱歉,我恢複一下。”
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說:“也不用,挺好的。”
莊夢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沈若初給了她足夠的被需要和被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