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峭 小獅子長大了,從始至終,他都……(1 / 2)

吹儘狂沙 小W李博 3377 字 11個月前

澹月匆忙往站台趕,春巧衝著她的背影大喊讓她到了發個微信。澹月沒回頭,揚揚手表示聽見了。

車開走了,站台冷清了好多。春巧愣了會兒神,步履匆忙地往另一層的站台走。

澹月的話說進了春巧的心裡,於是本來平靜的心,不知怎麼就有些亂了。

相由心生,一個人的好壞難道真的能從麵相上判斷出來嗎?那個拋棄了重傷的妻子,年幼的女兒的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在春巧的心裡又是怎樣的形象呢?如果再見到她,自己該如何麵對呢?

一晃十幾年了,春巧已經成了彆人家的女兒,但心底的那份委屈卻沒有減少過半分。隻是每當恨意產生的時候,秦祖鵬離開前說的那句:爸爸有爸爸的難處,爸爸不是壞人這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出現在她的耳邊,包括他那雙誠懇哀傷的眼睛,讓春巧的心頓時軟了下去。

夜晚的地鐵少了白天的喧鬨,車廂裡很是安靜。春巧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恍然間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春巧小的時候,秦祖鵬在外做生意,一年到頭呆在家裡的日子並不多,每次回來都會給女兒帶漂亮的衣服,鄉裡沒有的零食,還有各種玩具。

家鄉的人大都重男輕女,像他那麼疼女兒的真是沒幾個,可最後他還是做了和大家一樣的選擇,在最艱難的時刻,帶走了兒子,扔下的女兒。

車廂的冷氣開得很足,足得讓春巧從裡到外的感到寒涼。下意識抱緊雙臂,在這靜謐的空間裡,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湧入了眼眶。

自從到了周家,春巧很少提起以往的事,周沐和齊玉書更是有意回避,就連二百五的澹月,都從來不問春巧的小時候的事。

大家小心翼翼的回避著一個無法痊愈的傷疤,以為無視久了,它或許就會不治自愈了,但誰都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無法實現的美好願望罷了。

調到震動檔的手機在腰間震了一下,春巧從包裡拿出來看看,是澹月發的語音,告訴她自己已經到宿舍了。

春巧調整了一下情緒,給她回了信息,讓她早休息,不要熬夜打遊戲。

信息倏地發走了,馬上又倏地接到了澹月自製的表示無限厭惡的表情包。春巧忍不住笑了,正想著要回她一句什麼,新的信息頂進來了。是大峭發來的語音。

這些年,春巧和過去的聯係一直沒有斷,就是因為這個叔伯弟弟。

多年以後,家鄉的人們雖然提起秦祖鵬還是恨得牙根癢癢,可對他的女兒則沒有當初的遷怒。尤其是大峭的父母,春巧的老叔老嬸,過年過節都會給春巧打電話,給無私收養她的周家寄些鄉下土產。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卻給了春巧無限的溫暖。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峭為她爭來的。

在春巧的眼裡,弟弟大峭哪都好,心地善良,聰明能乾,連長相都優秀的沒挑,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愛念書。

初中畢業後任憑他爹娘,還有春巧如何軟硬兼施,都不能打消大峭不上高中的執念。最後隻能如他的願,上了一家媲美藍翔的職業學校。

畢業後大峭跟著同學到上海打工,學了一手製冷維修的好手藝。去年回了家,把爹媽給他在縣城買的房子賣了,搭上自己幾年來積攢的血汗錢,建了個十裡八鄉最大的冷庫,為農產品銷售做配套服務。

也就是因為大峭建冷庫這件事,春巧十幾年後第一回了趟老家。

大峭是個擰種,從小就這樣。認定的事,不管誰說也不管事。拿出家底建冷庫,老叔老嬸都不同意,可就是怎麼都說服不了他。那個倔脾氣上來,你就是說出大天來,他也改不了他的一定之規。

老嬸讓他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老叔讓他氣得暴脾氣上來,棍子打斷了好幾根。兩口子軟硬兼施,也治不服這個愣頭青。

眼看事情直接朝著鬨出人命的方向發展,老嬸想起了倔小子最聽春巧的話,連忙招呼她過來勸架。

春巧急匆匆趕回了家,不管耽誤片刻,努力從中斡旋。先鎮住大峭不再犯渾,然後又掰開揉碎了給老叔老嬸講利害,幫著分析大峭創業的合理性,總算平息了一場家庭內亂。

其實春巧對大峭的舉動並不認同,對他想做的事業更是一點都不懂,她站出來替他說話,因為她認同他這個人,堅信這個努力肯乾的弟弟不會做不靠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