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自己“折磨”得紅頭脹臉的博士,Miya笑著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自罰一杯,賠個不是!老蒙,你真可愛!你就是許多女孩子喜歡的‘37度男’!”
Miya的語言天賦再次碾壓了兩個從小生活在中華大地上的青年,不光蒙啟不懂,春巧都愣了。
“‘37度男’?啥意思?”
Miya有些得意。
“37度最接近人體溫度啊!所以就很舒服對不對?‘37度男’,是對男人最大的肯定啊!一個男有自己的事業但不張揚;有一點帥有一點浪漫但守規矩;脾氣很好但朋友圈不亂用情很專一。蒙大叔你全中,所以你是棒棒噠!”
蒙啟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可是不敢當。我就是杯白開水,淡而無味。不像嵩嵩,多才多藝的。對了,我要是37度的,那他是多少度呢?我是問維嵩,他多少度?”
蒙啟的問話,讓春巧也很感興趣,兩個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了Miya的臉上。Miya想了一下。
“嗯……40度吧。我說得是體溫。很熱情,但不夠正常。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你和老高是個性完全不同的人,從小就在一起,也玩不到一塊兒啊?真不知你們倆怎麼成為好朋友的?他是不是總欺負你啊?”
Miya的話帶著調侃的味道,蒙啟卻認真了。
“你可不要誤會他。他是有點大少爺脾氣,但他心眼兒特彆好。善良,待人真誠,從來不欺負人。他們家的每個人都這麼好,高叔叔,林阿姨,還有巒哥,都那麼好……”
蒙啟和高維嵩是真正的‘發小’,兩家曾經是鄰居,住在一個筒子樓。
雖說蒙家隻有蒙啟一個孩子,可他們的日子,卻比高家困難很多。蒙家幾代單傳,爺爺奶奶一直跟他們住在一起。
從蒙啟記事起,爺爺奶奶的身體就不好,他上小學那年,爺爺腦中風癱瘓在床,從此好多年身邊離不開人。
沒有辦法,蒙媽媽隻能辭職在家照顧二老,然後再抽出每天四個小時,做鐘點工貼補家用。
家裡的日子自過得東倒西歪,好在兒子爭氣,聰明好學又聽話,讓父母省了不少心。
高維嵩和蒙啟從上幼兒園就同班,倆孩子投緣,好的跟親兄弟一樣。
蒙啟個子挺大,可就是脾氣的好有些懦弱,到哪兒都有些小霸王似的人物要欺負他,可是因為有高維嵩這麼個小野狼,整天呲著小牙守在他邊上,蒙啟的日子過得很太平。
“嵩嵩從小就霸氣,但他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但不欺負人,還特彆愛抱打不平。那時候奧特曼最流行,每次跟人打架,嵩嵩都會先做一個奧特曼的經典動作,帥得一塌糊塗。現在想想,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蒙啟笑了,笑容裡充滿了對過往這份情感的珍視。
因為倆人是最好的朋友,又住在樓上樓下,兩個家庭也多了走動。蒙家的困難,高家很快就知道了。
平日裡高媽媽做好吃的,總會多燒出一份,讓維嵩或青巒給蒙叔叔家送去;上學時的學習用品,高維嵩有的,蒙啟也會有。
後來高東成單位分房子,高家搬走了,可他們對蒙啟的關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蒙啟初中畢業的時候,爺爺身體突然惡化,送到醫院搶救,做了個大手術,才算保住了性命。
那一次父母把有限的積蓄都花光了,還背了好多的債,家裡的生活變得更艱難了。雖然兒子的成績一直是最優異的,可要不要繼續升學,對於蒙家來講,實在是個難題。
說來也巧,那年有個師範科的中等職專招生,不但不要學費還給些生活費,以蒙啟的成績,肯定能考上。蒙爸爸考慮再三,決定不讓蒙啟上高中,改報職校。
“因為爺爺奶奶的緣故,我從小就想當醫生。結果不但不能實現理想,連繼續升學的希望都破滅了,心裡特彆難受,難受到絕望的地步。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支撐這個家,爸爸媽媽已經竭儘全力了,我哪能那麼不懂事,再給他們添負擔呢?”
回想起那段日子,蒙啟依然覺得很悲傷。
“雖然同意了爸爸的意見,可傷心的情緒還是掩飾不住的。那段日子,我變得很沉默,整天一副喪臉。嵩嵩看出不對勁兒,逼著我說原因。我沒瞞著他,都說了。那天我還哭了。我從小特彆不愛哭,嵩嵩也不愛哭。‘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特彆小的時候我們就愛說這句話。所以我哭了這事,我記得特清楚。這也讓嵩嵩很走心,他知道我是真的委屈狠了。當時他有沒安慰我,我也記不起來了,反正當天晚上,高叔叔和林阿姨一起來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