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大峭峭,啥時候成哲學家了?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哈,等老妹兒我騰出空,給你找一個跟你有緣的啊!”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高維嵩想掙開澹月的胳膊,卻被她借著酒勁拽得更緊了。
大峭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春巧趕忙上前打圓場:
“就大峭這個狗脾氣,非得找個有緣人才能受得了呢!行了,行了,都彆磨嘰了,太晚了,再不回家就該耽誤事了!哎呦,叫個車怎麼這麼難?”
春巧話音一落,機靈的Miya也跟著幫腔打岔。
“咱們仨兒彆叫車了,走到家也不過十分鐘。大峭你就叫一輛吧,那樣容易些。”
話題就這麼被春巧她倆硬生生的轉移了。今天齊玉書上夜班,之所以選這家海底撈做據點,就是為了便利三個女生回家。
叫的車很快到了,一夥人分成兩撥,各回各家。
女生這邊,三個人很快到了家,洗漱之後,隨便聊了聊就睡了。
男生這邊狀態有些異常,高維嵩和大峭聊了半宿。蒙啟要不是怕轉天手術狀態受影響,估計也會加入其中的。
起因自然是關於高維嵩如何解決春巧澹月兩姐妹之間的關係。蒙啟第一次聽說原來春巧才是高維嵩的心頭愛,瞬間就懵了。
“那澹月是什麼?你腳踩兩隻船嗎?”
高維嵩狠狠地瞪了蒙啟一眼。
“你哪隻眼看見我腳踩兩隻船了?我跟澹月早就說過了,早在我認識春巧之前——我不是她男朋友,不是!”
“可……可你就是啊!反正我一直覺得就是。”
蒙啟用他執拗的個性,成功地激怒了高維嵩。
“你就是個瞎子!趕緊去醫院看看眼吧!我TMD冤死了!澹月就是個小孩,跟她說道理吧,深了怕傷了她,淺了就剩下傷我了!大峭不了解我,咱倆從小一塊長大,我是那種沒品缺德的人嗎?”
高維嵩說得臉紅脖子粗,蒙啟想了想,信任地點點頭,但表情有些怪異。
可大峭卻不怎麼買賬。
“月月是小孩沒錯,可她也不是傻子呀!今天這個局麵,就是你的問題。你早把事情說明白了,能這樣嗎?曖昧,這就叫玩曖昧!你怕說重了傷了月月,那我姐呢?怎麼什麼事都活該我姐倒楣呢!”
大峭說得自己都生氣了,耷拉著臉子不看高維嵩。性格單純的蒙啟顯然又被大峭說動了心,看著高維嵩直搖頭。
高維嵩被他倆搞得真是要惱羞成怒了。
“誒,我這暴脾氣!什麼叫玩曖昧!我怎麼就曖昧了?我明確告訴澹月我不是他男朋友,直接跟春巧說過我愛她,什麼時候曖昧過!”
“那你有沒有跟月月說過,你有喜歡的人,你喜歡她姐姐春巧?”
大峭直戳問題的關鍵,高維嵩一下子癟了,半天說不出話,沉了好久才再開口:
“真這麼做了,好嗎?澹月這邊還好說,可巧巧她……她什麼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跟澹月是親姐妹啊。我就這麼直給,麵上傷的是澹月,其實最受傷的一定是她!”
這回兒輪到大峭沒話說了,蒙啟最終還是相信高維嵩的人品,但終於不搖擺了,堅決站在了高維嵩的一邊。
“嵩嵩說得很對,這不是個著急的事。它成了現在這個局麵,不是人為的,是有很棘手的客觀因素在其中攪和的。大峭,你要相信嵩嵩,他是君子,不是雞鳴狗盜之徒。不過呢,我又覺得,你和春巧吧……”
蒙啟欲言又止,大峭則輕輕歎了口氣。
“我姐從小到大光受委屈了,要不是後來遇見周叔和書姨這麼一對兒善人,現在還不定什麼樣兒呢!所以我也明白你說的話,月月不是一般人,是妹妹,也是恩人。我姐的人性擺那兒了,奪人所愛的事打死她她也做不來,更彆說是對月月做了。這事隻能來日方長了。嵩哥,你彆生我氣,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挺好的,跟我姐也挺般配的,才口無遮攔的。”
高維嵩沒說話,拍了拍大峭的肩,轉身去了洗手間。蒙啟愣了會兒神,悠悠的說:
“你的眼光很好,嵩嵩真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隻是戀愛這種事吧,更多的還是要看緣分的,這種事它……挺玄妙的,我……我……我也說不清。”
蒙啟吞吞吐吐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高維嵩從洗手間出來,他輕輕歎了口氣就進去了。等他出來,發現高維嵩和大峭從冰箱拿了啤酒,坐在沙發上聊天,本想拿瓶飲料,也跟著湊個熱鬨,結果還沒打開冰箱,就被高維嵩推回了房間。
“有沒有職業道德?明天手術啊,想草菅人命嗎?”
蒙啟笑著,有些遺憾地回屋了。
這一夜,高維嵩和大峭聊得挺深入,關於他和春巧之間的感情,看似隻有現在的一道坎,其實後麵的路也並不平坦。
如今的高維嵩,已不是掛名的富二代,沒房沒車沒積蓄,還有個關在大牢裡的老爹需要照顧,這樣的條件下,怎麼能保證自己愛的人以後生活的平安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