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可比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過,沒有大小對比的。”蕭庭逸淡淡地道。
“所以我是快死了嗎?”燈光照在榮筠茶色的眸子裡,像琥珀一樣漂亮。他突兀的一句話讓蕭庭逸一愣。
“我那是假設…”
榮筠偏過頭看向他,目光定住,仿佛在談判桌上審視對方。
蕭庭逸畢竟是個“老妖怪”了,一點都不虛,很淡定地同榮筠對視,“有感而發,當真您就被坑了,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榮筠也不再追問,“休息吧,抱歉,薑小米這邊的事,我幫助不了太多,明天還得去臨市參加招商會,你們有任何金錢人脈的需要,都可以聯係我,我會安排秘書處理的。”
…
薑母很快就被見到警察,黃昏時分,這個常年在地裡耕做的女人,佝僂著身體,在麵對警察時,像是麵對救命的神祇。
在得到還沒有自己女兒消息,並且,女警還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時,她混濁的眼睛裡儘是無助和迷茫,“什麼…意思…”
“抱歉,阿姨…”女警握著她冰涼的手,“情況不太樂觀,您,可能得做好小米她已經…”
薑母身體一顫,眼前一片是黑,許久,她才緩了過來,她看向窗外,日落西山,倦鳥歸巢,可是她的女兒呢?
“現在,我們想向阿姨您取證一件事。”另外一個警察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中年婦女,“這個人,是不是給您送去包裹,說是張俊母親給您送的鹹肉。”
薑母盯著那張照片看,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嘴唇微顫,瞳孔緊縮,她猛地抽出事,死死地緊握住,眼睛裡已經全是血絲。
“小米和他談戀愛這幾年,他家每年都會送的。”薑母結結巴巴地道,“今年…”她頓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已經過完自己這一生,“沒有…我沒有見過這個人,也沒有收到她帶來的東西。”
“您確定?會不會是鄰居幫您代收了?阿姨,這件事很重要,希望您再想想。”
“沒有。”
…
榮筠驅車來時,看到蕭庭逸和薑母坐在警察局門口的梯子上,薑小米也蹲在他們身邊。
路燈昏黃,塵埃和蚊子在燈下打轉。
他走了過去,穿著黑色的商務風衣,貴氣英俊。
“榮老板,不是去開會嗎?”蕭庭逸看見他,不解地問。
“突發情況,那邊的招商會取消了。”榮筠同蕭庭逸對視,兩個人目光交流。
榮筠蹲在薑母麵前,“薑阿姨,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
“榮老板。”薑母抬頭,溫柔尷尬地看著對方,“我沒得錢了,能不能麻煩您,幫我買張火車票,我想回趟家。”
“您回家乾什麼。”
薑母一瞬間淚如滿麵,“幫小米,準備棺槨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