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怎麼忙碌的導演組忽然就忙碌了起來。
直播是24小時進行的,隻不過四組嘉賓房間內的攝像頭四組嘉賓可以隨意開關,晚上四組嘉賓基本都不會開攝像頭,因此直播間此時已經有大半蟲下線了,但也有不少蟲把屏幕定格在直播間中,期待明天一早起來就能看見雄蟲們起來的第一幕。
隻是今天卻出了意外。
9點左右的時候,將畫麵定格在直播間的網友們正在忙碌彆的事情之時,忽然看見一道藍色的身影懷中抱著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了直播中,那藍色身影動作迅速,很快便帶著白色身影朝著導演室的方向走去。
兩個滯留在半空中的直播小圓球打著轉跟上了兩蟲。
直播間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激活了一般,不少本在處理這些事情的雌蟲們紛紛湊上前,想看看出來的到底是哪一組。
直播間內十分熱鬨。
【臥槽,9點出現的,是蟲是鬼?】
【好像是廢物那一組,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去找導演透題去了?】
【嘖嘖嘖,沒見過這麼嬌弱的雄蟲,白天被少將抱著是因為磕到了腦袋,現在又為什麼被少將抱著。】
【沒看出來嗎?他就是矯情。】
【也不知道他還能矯情幾天,也就少將慣著他,要是換成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就我發現那雄蟲的皮膚有些不對勁嗎?[狗頭]】
【我也發現了,他不會是喝醉了吧,不應該啊,喝醉了治療倉沒有效果,看他們的樣子是要去找導演。】
【希望他們有自知之明,早點滾。】
【要臉否?】
【……】
直播間內議論紛紛,網友們一個個眼睛都很尖,輕而易舉的發現了簡宗的不對勁,此時的直播間內不僅僅有網友們,就連參加綜藝的嘉賓無聊之時也在看直播間回放,正看著回放,突然察覺到正在直播的直播間內出現了蟲影,一個個紛紛回到直播間內。
“哥,他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溫從皺著眉頭嘀咕道:“這麼晚了他們不去休息去找導演?不會想要透題吧?”
溫擇搖了搖頭,手掌輕輕在溫從頭上摸了摸,“不知道,不過大家都知道現在是全程直播,阿凜克斯先生沒有那麼蠢。”
溫從不爽地甩開溫從的手,耀眼的紅色短發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他氣哼哼道:“剛剛我們可是說好了,一天隻能摸一次頭。”
溫擇無奈,摸了摸溫從的腦袋,“好,都聽你的。”
溫從:……
光聽不做是吧?
此時簡宗兩蟲的直播間內已經有了不少蟲,溫從顧不上腦袋上的手,一邊盯著彈幕一邊忍不住和自己雌君嘀咕。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哥,我們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溫擇並不讚同,“直播間能看到,看不到再去。”
溫從想了想,壓下了想要現場吃瓜的心思,“行吧。”
“彆摸我腦袋了,都要禿了。”
溫擇默默收手。
這邊導演室內,因為阿凜克斯的一個通訊,所有蟲都開始了加班,導演站在最前麵,一眼就看見了走過來的阿凜克斯以及阿凜克斯懷中的簡宗。
看著雄蟲全身通紅的模樣,燃翼陷入了沉默,和他一起沉默的還有導演室內接到消息的所有工作蟲員。
簡宗把頭埋在阿凜克斯懷中,隻露出了那雙通紅的耳朵,身體籠罩在寬大的衣袍下,看起來十分瘦小,可憐兮兮的。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醫護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了簡宗兩眼,開始調整治療倉的參數。
也不知道是哪個蟲,看著簡宗淒慘的樣子感慨道:“一般三歲的小雄蟲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啊!”
此話落下,現場再度安靜,簡宗安靜的趴在阿凜克斯懷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在整個蟲族麵前丟臉還是需要膽量的。
醫療蟲員一邊調整參數,一邊觀察簡宗,參數調好,他按下確認鍵,治療倉的門啪地一聲打了開來。
阿凜克斯走上前,把簡宗放了進去,簡宗燦金色的眸子看著阿凜克斯,手指緊緊攥著阿凜克斯的衣袖,眼底帶著緊張,像是第一次離開家蟲的幼崽一般。
“我不會走。”阿凜克斯沉默了一下,麵對簡宗被燙的通紅的臉,他放柔了些聲音,“我在這裡等你。”
說罷拍了拍簡宗的手背,“先把傷治好。”
簡宗聽話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治療倉的蓋子在簡宗躺下的時候便蓋上了,機械運轉的聲音響起,簡宗眼眸微闔,和今天早上不一樣的液體充斥了整個治療倉。
簡宗嘗了一口,挺苦的,難喝。
和現場的沉默不同,在察覺到簡宗是被燙傷後,網上徹底炸鍋了。
【他他……簡宗這是被燙傷了?】
【看他皮膚通紅的樣子是全身燙傷,而且挺嚴重的,按理說少將應該不會犯這麼常識性的錯誤啊!】
陰謀派蠢蠢欲動,【看樣子我猜對了,他就是裝失憶,不然少將能對他動手?】
【這麼明顯的傷是個蟲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弄的,少將就算實在氣不過也不該對雄蟲動手啊!】
【要我說少將不應該對簡宗先生動手的,雌蟲本就該服從雄蟲,就算雄蟲做的再過分也不能如此,我在此代表雌蟲嚴厲批判阿凜克斯少將的所作所為,並且我已經上報雄蟲保護協會了。】
【對對對,我也上報了。】
【+1】
【……】
弱者讓蟲憐惜,即便簡宗再怎麼樣,在他受傷的那一刻,依舊有極端的雄蟲保護者跳了出來。
燃翼在知道簡宗被燙傷後就意識到了可能會出現的問題,簡宗進入治療倉後,他一直蹲守在直播間,看到彈幕中針對阿凜克斯的言論後,不由得抬眼看向阿凜克斯。
藍色的身影依舊筆挺,看上去就讓蟲有安全感,想了想燃翼開口問,“阿凜克斯先生,簡宗先生的傷是……”
阿凜克斯見燃翼凝重的態度也明白燃翼的用意,他垂下眼眸道:“也怪我。”
“忘了雄主失憶了,讓雄主自己去洗澡,出來的時候雄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是我沒注意到,我的問題。”
在場的所有蟲:……
直播間的蟲:……
怎麼有股茶味?
但意識到阿凜克斯說出口的是什麼後,他們又集體沉默了。
就像異父異母的雙胞胎兄弟一樣默契。
燙傷處理的速度很快,一分鐘不到治療倉響起叮地一聲,倉門被打了開來。
眾蟲順著聲音看向治療倉,隻見治療液離開後雄蟲眼角掛著一大泡淚珠,要掉不掉。
十分可憐。
“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