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謝池麵前,他越來越不想時時刻刻帶著一副笑容麵具。
“對,我是故意的。”
謝池定定的看向願景,願景本以為謝池會暴怒起來指責他,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謝池的指責,他低頭小聲的問,“你不怪我嗎?”
“我為什麼要怪你?”
“我利用了你。”
“你管這叫利用?”謝池仿佛被逗笑了,“我即使是生氣也是該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出於無奈做出了這種事。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破解吳意的那個能力的,但若是不想說那就算了,人總要有幾張底牌,這無所謂。”
“…”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其實很生氣。”
“…”
願景抬起了頭,望向謝池。
對上願景“真摯”的眼神,謝池一個拍桌站了起來,凳子後移發出刺啦的聲音。
“要不是你當時受傷,我真想把你一拳打飛,誰教你的,遇到危險選擇傷害自己來激發彆人的戰意,但凡換一個不那麼廢物的人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願景握了握拳沒有說話,他敢那樣做,一來是因為身上有季言的保命丹和葉掌櫃給的防禦法器,真的危及生命的話防禦法器自動就出現了,二來還有黎皓,他堅信黎皓不會就那樣讓他死掉。
願景不說話,謝池也拿他沒辦法,“你昏迷的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你已經不小了,而且是季羽級了…”
“你要拋棄我?”
謝池隻是說到一半,願景就猛地開口,拳頭也握的更加用力。
謝池比他更不可置信,更暴怒,這一巴掌直接落到了願景頭上。
“你能不能聽完我說的話,你看我像那種隨隨便便就放棄跑路的人嗎?況且,我連路都不認識,你跑了誰給我帶路?是不是傻?”
願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謝池,他突然覺得謝池暴露了真麵目。
“聽著,我想說的是,有些事情不該一直瞞著你,一位的隱瞞隻會讓你在真正遇到的時候更沒有防備。所以,你娘親讓我委婉地問問你對顧由了解多少,有個什麼印象?”
“…”
願景嘴巴微張,總覺得這句話,涉及東西有點多。
“哦對了。”謝池想到什麼,補了一句,“念念不打算讓你了解這些事,你要不打算管的話就裝作不知道吧。”
“是傷到你的那些人?”
謝池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們的對手很強,所以你…”不用管了。
“我想要了解這些事。”願景抬頭,“還請謝叔叔告訴我。”
謝池點了點頭。
良久,他緩緩開口,“幾千年前,黎皓以一己之力覆滅了四大家族,還引魔獸攻城,遊走與靈修與魔修之間。”
“…”
願景微微握拳,居然是與黎皓有關。
“在所有流傳下來的故事版本中,殺掉黎皓拯救我們與水火之間的都是戰神蘇清馳。”
謝池撓了撓頭,他怎麼開始講起故事來了,“不過在黎皓身死之後,卻並沒有像其他修者一樣靈力消散,而是留下了火種。當時的高手普遍認為這火種有可能讓黎皓複生,於是他們將黎皓的屍體藏於隱居之地,派人看守,成立了一個叫‘焰’的組織。”
願景的表情多了幾分凝重,看來黎皓說要搶奪的屍體,應該就是這個了。
謝池伸出了手,問道:“阿願,你知道羽級天賦是怎麼得來的嗎?”
“葉掌櫃曾說過,是傳承。”
“沒錯。”謝池將袖子捋上去,露出胳膊,頓時一股一股的靈力浮現在了謝池的胳膊上。
“我的傳承天賦是三百年前得到的,沒有天賦之前,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
“擁有羽級天賦並沒有想象中的一帆風順,反而被不少人覬覦…不對,跑遠了,我的意思是,黎皓也是羽級天賦,他的天賦被傳承了下來,正好在念念身上。”
聽到這段話願景並沒有太驚訝,在黎皓出現在他體內時他就差不多猜到了。
謝池繼續道:“那群人害怕念念得到的傳承,害怕那股火焰,他們殺不死念念,所以但凡跟念念沾上關係的,都…”
這點是願景從未想過的,“這…你的傷也是因為他們?”
“對啊。”謝池擺了擺手,有些無所謂,“季羽級已經是很強了,所以能傷到我的終究隻占少數,其實就那倆,還被葉掌櫃解決了。”
“…”
明明謝池說話的語氣很輕鬆,但這段話還是聽得願景心裡悶悶的。
“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年‘焰’都快被念念解決完了。”
“嗯。”願景悶聲答道:“段肖他們就是‘焰’組織的?”
“嗯。”
突然發現自己還有這麼一夥敵人,願景的心情也沒太好,更不用說墨雪城距離隱居之地極近。
謝池繼續道:“墨雪城應該是安全的,顧由不是那種廢物,他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不會容忍隱居之地的人在墨雪城內蹦噠的,即使有,也得夾著尾巴做人。對了,你還沒說你對顧由了解多少?”
願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他對顧由,貌似沒多少了解,更多的都是傳聞,還有他布下護城大陣,那種覆蓋全城守護眾人陣法,每次讓願景肅然起敬。
“我跟他接觸過。”謝池站了起來,靠近願景,“可以信任。如果…”
“…”
“如果將來我們護不住你的話,可以去找他,他會護你周全。”
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池,願景微微後仰,眼睛裡滿是震驚,謝池的關係網怎麼這麼強大?有他不認識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