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秋還在上麵放言高論,願景沒有多,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剛走沒多遠,就被那個聲音叫住了,“誒兄弟,等等我。”
確定這個方向隻有他一個人之後,願景轉身看向剛跳下來的葉逢秋。
因為葉逢秋的存在,廣場裡其他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裡。
“葉公子。”
願景展開了扇子,臉上露出來標準式的笑容。
葉逢秋拱手行禮,道:“白兄曾給我卜過一卦,說你會是我得這魁首的最大阻礙,不知有沒有緣分提前認識認識。在下葉逢秋,來自隱居葉家。”
這時,先前與葉逢秋一道的盲眼男子拄著拐杖摸索了過來,想來就是葉逢秋口中的“白兄”的。
“在下白雲析,來自隱居白家。”
願景的笑容一僵,隱居葉家,他現在對隱居之地的人可沒那麼多好感。
“幸會,在下蘇願景,隻是一個普通的陣法師而已。”
“蘇兄弟就彆謙虛了。”葉逢秋非常自來熟的攬住了願景,“那貨神乎著呢,擱以前本少爺也是不信的。”
願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葉逢秋的手,“謙虛倒是沒有,不過這魁首,我確實也是想得的。”
“哦?”葉逢秋來了興致,“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是兄弟了。”
願景:…?
不該是對手嗎?
他都做好準備了。
“那現在兄弟有難,不知蘇兄能否施以援手啊?”
願景:…!
這家夥怎麼看著比安懌還自來熟?
他斟酌著開口,“不知葉兄有什麼難?”
葉逢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暗中推了白雲析一把,卻沒能推動。
白雲析保持微笑不吭聲,繼續裝瞎子。
兩人暗中較勁一番後,葉逢秋落敗,道:“其實是白兄卜了一卦。”
願景靜靜的聽著,示意葉逢秋繼續。
“呃…就是,我們沒找到地方住,然後白兄就說你最可能會收留我們,那…就叨擾了。”
言罷,願景了然,雖然現在距離陣法大賽開幕還有一段時間,但客棧住滿並不是什麼怪事。
但,他們是卜了什麼卦才會有他是最可能收留他們的錯覺。
“實不相瞞,葉兄…”
他話還沒完,葉逢秋就大手一揮,“無礙,我不嫌你家破。”
“…”
誰說家裡破了。
願景保持笑容,道:“葉兄,我是說…”我家沒地方。
“咳咳咳。”
他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是白雲析劇烈的咳嗽聲。
白雲析扶著拐杖咳嗽的咳嗽的一顫一顫,看著格外可憐。
“白兄,你怎麼突然咳嗽起來了?”
葉逢秋連忙扶住白雲析,願景也順勢而為扶著他的另一個胳膊,卻猛得被反握住手腕。
“蘇兄弟,你對隱居之地很感興趣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那一瞬間,明明白雲析什麼都看不到,願景卻有種從頭到尾被看穿的感覺。
“白兄,你說什麼…”
白雲析又劇烈咳嗽起來,他慢慢起身,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
“蘇兄弟,能考慮一下收留我們嗎?我們實在沒地方可去了。”
願景掙脫開他的手,展開了手中的扇子幽幽道:“當然可以,我剛剛就是想說,我家有很多房子,收留是沒問題的,就是辛苦兩位自己打掃一下了。”
葉逢秋眼神一亮,終於有地方住了!
“蘇兄,你真是個好人。不就是打掃房間嘛,不辛苦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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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嗎?
葉逢秋左手抹布右手掃把,目光呆滯,再打掃下去,他的老腰都要沒了!
此時此刻,他也想當一個不用乾活的瞎子。
他是來比賽的,不是來掃地的!
葉逢秋憤憤不平的把抹布扔到了桌子上,繼續擦桌子,力道大到桌子都在晃悠。
那邊,願景喝著茶,對麵坐著眼盲的白雲析。
他緊緊盯著白雲析,卻沒得到半點反應,願景裝作無意道:“白兄的眼睛是天生就看不到東西?”
白雲析吹了吹杯裡的熱茶,道:“我們占卜師做的是窺探天機的勾當,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我不想短命,那便隻能舍棄眼睛。”
願景隻知道占卜師向來短命,卻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那白兄可方便為我占卜一次?”
白雲析放下茶杯,沉默不語。
就在願景以為他要拒絕之時,白雲析開口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