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之後,謝池已經陷入了昏迷。
願景抬手看著謝池在最後關頭塞在他手裡的一枚玉佩。
他回想起剛剛的場景,謝池吻他時他在河裡看到的不是錯覺,真的是靈力。
而現在,這枚玉佩在他眼裡也散發著森森魔氣。
靈力魔力類的氣息雖說可以被感知到,但直接看到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謝池的天賦靈力?
怪不得之前謝池能一眼看出他修魔了。
玉佩上刻著一朵小花,隻是這小花有四瓣花瓣都是正常大小,最後一瓣卻出奇的大。
願景看到過這種標誌,是鬼醫花苑。
他知道謝池認識的人多,卻沒想到連著名的鬼醫也跟他有牽扯。
事不宜遲,雖然已經進入魔域,但由於在天斬河附近,城池裡倒也有不少的靈修,願景和謝池也不顯得突兀。
所幸鬼醫就在附近那座城池,他先找了一個醫師為謝池治療,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帶著謝池趕往鬼醫所在之地。
鬼醫喜好清淨,因此外院隻有一個小童在清掃院子,再無他人。
願景將玉佩遞給了小童。
據說鬼醫最擅長蠱毒之法,更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稍有不順心就給人下蠱。
對於這麼一個知之甚少的人,不知道謝池這玉佩能起多少作用。
不一會兒,一黑袍女子出現,巨大的袍子幾乎遮住了女子的臉。
而在願景的視線中,除了黑袍,還看到了女子身上散發的黑氣,這黑氣果然是魔修的意思。
那女子隻是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謝池,便道:“跟我來。”
願景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將謝池放到床上之後,看著謝池快被紮成刺蝟了,不免有些擔憂謝池現在的情況,紮這麼多陣,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棘手。
“鬼醫大人,謝池他…”
“他無礙。”
願景話音未落就被鬼醫打斷,閉上了嘴。
…
良久,鬼醫突然開口,“是蠱。”
“…什麼?”
鬼醫的聲音不算大,而願景又一心撲在謝池上,沒有聽清謝池的話。
鬼醫又重複一次,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他中的是蠱。”
願景連忙追問:“能解嗎?”
聞言,鬼醫這才抬頭望向願景,動了動嘴唇,雖然沒說什麼,但又好像說了很多。
這時,願景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問的白癡問題,連忙補救道:“是我關心則亂了,我並沒有質疑您的意思,真是非常抱歉鬼醫大人。”
“沒關係。”鬼醫輕輕點頭,“我叫花苑,不用一直稱呼我為鬼醫大人。”
“好,鬼…花苑姑娘。”
“是何人給謝池下蠱的?”
願景沉思片刻,選擇了實話實話。
“季言。”
“我認得他。”花苑停頓,隨即道:“靈藥穀上任穀主的親傳弟子,驚才絕豔,不過百年前便銷聲匿跡了。”
銷聲匿跡…
其實也算,百年前正是季言出現在蘇念和願景身邊的時間。
在那之後,季言就安居在溪月閣裡,很少再離開識樂城了。
“幸好他並不擅長用毒,更不用說下蠱了,靈藥穀的人,學的終究是些治病的法子,對這些哪裡有我熟練,唯一麻煩些的就是他傷口處的毒了。”
願景心中感激,“多謝花苑姑娘。”
“不必,與其擔憂他,不如先看看你,我看你身上也是有蠱蟲的。”
願景一愣,心情複雜地伸出了手。
把脈過後,花苑收手施針,“看來是我結論下早了,你身上這隻蠱蟲,可比謝池那個要麻煩的多。”
願景張了張嘴,“我能知道這蠱蟲是何時下的嗎?”
“至少十年。”
他閉上了眼睛,“…原來這麼早就開始了。”
“而且這十年之內,你應該沒少吃孕養蠱蟲的藥。”
聞言願景心情更是複雜,他所有的丹藥都是季言提供的。
花苑揚了揚頭,“雖然麻煩點,但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三日之後,謝池幽幽轉醒。
醒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花苑按頭罵了一頓。
“都說了按照我的藥方來你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實力了,你居然還跑去打架,打架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搞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死不活就算了,居然還還還去打架,還敢吃亂七八糟的藥來透支實力,你瘋了不是!再這樣我就把你拖出去喂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