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在兩人體內運轉,願景的眼中逐漸浮現那些虛無縹緲的靈力。
被戳破心思的謝池笑了笑,“什麼鬼能逃得過你謝叔叔的眼睛,有我在一定把那作亂的鬼給抓了,我還沒見過鬼呢。”
“...”
屋內,謝池非常抱著刀靠在床邊,與願景麵麵相視。
願景歎了口氣,“都過了一個時辰了,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你睡裡麵?”
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謝池早已無心抓鬼,點了點頭就往床裡麵爬。
願景看著亂掉的床單,默默把外麵那一片鋪平整才往床上躺。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搞鬼,但目的何在?又是什麼人能有這手段。
能越過幻靈在他夢境裡做手腳,願景第一個懷疑便是秦無。
但他與秦無交易已成,秦無沒有道理再去害他了。
莫非真的就如秦無所說,是他妄圖改命的警告?
那今晚應當就是最後一天了。
滿懷心事的他根本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又是那個拿著刀的模糊的人影。
他有些後悔,應該出去摘一些小粉花的。
耳邊突然傳來謝池平穩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漆黑的夜晚,這聲音倒是讓他多了一絲安心。
“真是笨蛋。”
看來不摘小粉花也是一樣的。
他輕輕勾住了謝池的袖子,緩緩睡去。
睜開眼睛,眼前亮亮堂堂的,而他的手裡還捧著一本書。
又進入了這場夢。
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是溪月閣。
雖然有些陳設變了很多,但終究是他的家,怎麼會認不出來。
他想要回想接下來發生的事,卻隻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哥!”
一道人影闖了進來,朝願景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看清人影的一瞬間,願景就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幻靈是他進入的屬於“未來”的幻境,諾諾殺了他。
而那個他一直看不清的拿著刀的人影,會是諾諾嗎?
但願景卻隻是默不作聲地將書合上,“怎麼這麼著急?沒輕沒重的,多來幾下這門都要被你踢壞了。”
長大後的蘇錦諾已經與願景一般高了,他笑嘻嘻地蹲坐在願景麵前,“我這不是聽說菱山那裡又出了一塊適合鑄劍的新材料,萬器閣的也在,到時候我搶到了直接鑄成劍拿回來,贈予恬音,她前幾日說想要一把劍的。”
願景摸著書邊,正斟酌著話語,但話語卻脫口而出。
“少拿恬音打掩護,說是一月便是一月,這才第二天就想往外跑,想得美。”
“哥———”蘇錦諾拉長了聲音,“我真不是故意打人的,主要是他挑釁我,我能忍嗎?他自己太弱還怪我嗎?”
“可據我所知,你不僅重創了他,還廢了他全身的經脈,讓他徹底淪為廢人,僅僅隻是幾句口舌之爭,你就...如此暴戾,實在不是修者所為。”
蘇錦諾突然起身,暴怒的表情讓願景覺得無比陌生。
“可你賠了他們家那些東西早就夠了,夠他們在家族裡再培養十個那麼強的人,你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憑什麼還要再關我禁閉。”
“才一個月蘇錦諾,你有沒有一點悔過之心?”
願景眼中滿是失望,他不知道為什麼諾諾會變成這樣。
“悔過?”
蘇錦諾像是聽過什麼天大的笑話,“我憑什麼悔過,我沒殺了他們就已經是開恩了。更彆說你還打了我五十鞭,我現在還疼著,你都沒有一句關心我的話。”
不難聽出他的最後一句還帶著不小的委屈,但願景實在沒有心情去安慰了,他直接招了招手讓人把蘇錦諾帶了回去。
他對蘇錦諾太寬容了,甚至舍不得重罰,連禁閉也隻是讓他不出溪月閣沒法惹禍而已。
蘇錦諾離開後沒多久,就有人來報,“閣主,白小公子來了。”
“請。”
願景把書放到了一旁,看來這書是沒法安靜看下去了。
很快,那人口中的“白小公子”出現了,正是長大後的白風清。
“願哥,好久不見了。”
願景莞爾一笑,“怎麼樣,回到墨雪城還適應嗎?”
“畢竟是從小就待的地方,總不能因為在您這裡住了幾年回去就不適應了。”白風清拉開凳子,坐到了願景對麵。
“那群老古板沒為難你就好。”
“為難算不上,這次來是想請願哥幫忙…”
另一邊。
蘇錦諾的房間裡滿是被撕碎的紙,他靠在門上蹲坐在那裡,黑色的瞳孔宛如一潭死水,不斷有血液從他身上流出,格外瘮人,
此時的他早沒有了見願景時的小太陽樣,死氣沉沉的。
窗口處,咚咚幾聲聲響,讓蘇錦諾的眼神有了些許波動。
窗戶很快被推開一個小口,一團小小的紅紅的東西轉了進來,轉進來是,尾巴掃過一旁的窗簾,點燃了火焰。
小東西急得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把火撲滅,扭頭就對上了蘇錦諾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焰獅扇動翅膀,整隻獅子都吊在窗簾上。
“你長的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
“還有點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