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丟一次就夠了，不能再來第二次。

願景的手落空，他停在原地，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他收回手，指了指臉頰上的一個位置，“在這。”

謝池擦好轉身，願景已經去找了葉逢秋他們，留給他的隻有三雙鋥亮鋥亮的眼睛。

謝池：…

“神經病。”

邊爍噗呲一笑，“罵我們還是罵阿願。”

“當然是咱仨了，嫌我們礙眼了不是。”秦無從扇子後露出了一雙眼睛。

簡寧繼承了謝池的小板凳和扇子，“你可彆把阿願帶歪了。”

謝池走進從靈戒裡撈出了一個板凳，“我怎麼就把人帶歪了?”

“就你這不靠譜的樣子。”

“阿願靠譜就行。”

秦無擺弄著扇子，“等陣法大賽結束之後，你打算去哪？那時你可就又是一個人了。”

謝池笑道：“聽說東月城每到冬天大雪覆蓋之時，冰河上滿是的東月城特有的冰蓮花，我想去看看，這些年忙著找藥材到底還是倉促了些，錯過了許多景色。等念念的事解決掉，就再走一遍羽靈大陸，把沒看過的地方都看看，說不定還能碰到相伴終生的人。”

“蘇念的事可沒這麼好解決。”

簡寧道：“快了，糾纏這麼久，該結束了。”

邊爍笑了，“相伴終生的人?你不打算跟你的星星妹妹雙宿雙飛？”

“滾。”謝池伸出長腿踹了他一腳，“都說了我跟林榭隻是兄妹，再說我揍你。”

“瞧瞧。”邊爍毫不悔改，甚至還笑嘻嘻的湊近了秦無，“心虛了。”

秦無把扇子扔出去，樂嗬嗬地道：“我看也是。”

簡寧撿起秦無的扇子，兩隻手都在扇扇子。

“你若是真想，不用等念念的事解決，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和念念會為你鋪路，我發誓他們永遠打擾不到你。”

謝池搖頭，“雖然你們總是騙我，但置之不理我還是辦不到。”

聽著謝池特意咬重的“總是騙我”四個字，簡寧一陣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嗆的。

這時，邊爍拿簽子敲了敲爐子邊緣，“這要真等他們幾個把魚釣上來我們得餓死在這，幸虧早上吃的飽。”

“虧了。”秦無抬頭，“我還沒吃早飯。”

“都中午了。”謝池無語，“你就餓著吧。”

簡寧看著點好的火，陷入了沉思，“開火早了?”

“是火開早了。”

“有什麼區彆？”

“就是，我也覺得沒區彆。”

“…”

回府之後——

秦無堵住了願景的去路。

“你拿走了謝池的邀請函？”

願景沒有瞞著秦無，點了點頭。

“是。”

秦無眼神微眯，有些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執意如此？”

“我說了，謝池得活，不止謝池，我母親也不能死。天斬河那次，你沒阻止我去救謝池，無非是因為你清楚謝池不會死在那裡。”

“但這次不同，我得阻止你。”秦無說的悠閒，絲毫沒有動手之意。

“我需要你的幫助。”願景伸出了手。

“你想怎麼幫？”

“我要頂替謝池，進入菱山。”

“你應該知道，換命，死的隻會是你。”

“不，我不會死，你會幫我的，但你絕對不會幫謝池。”

願景承認他有些無恥，但想要破局，自然是要拉一個強大局外之人入局。

他在賭，賭秦無不敢讓他真的死。

秦無想要拋骰子思考，一摸發現骰子沒有被帶出來，隻得作罷。

“蘇願景，你知道維護者真正維護的是什麼嗎？”

“顧城主推遲了陣法大賽。”

葉逢秋的選擇幫了他大忙，不僅讓他趕上陣法大賽，還讓他知曉了未來並非一成不變，

“不錯。”秦無轉身道：“是氣運。”

“在馴靈城，你得了機緣，晉升季羽級，你身上的氣運自然更盛，但那並不是該出現在你身上的。所以陣法大賽我讓你入夢，本意是讓你錯過那一場比賽，雖然陣法大賽推遲了，但顧由並沒有給你高分，你在陣法大賽本應有更出彩的表現，你失誤了，氣運便消散，達成均衡。”

願景注意到了一點，“馴靈城中我無意中取得的，是誰的氣運？”

按秦無所說，氣運要達成均衡，那他得了機緣，氣運更盛，對應便會有人的氣運衰弱。

“注意說辭，是剝奪，不是取得。”秦無糾正，“歸根結底，是你身上出現了不該有的氣運。”

願景心中一沉，微微抿唇。

離他最近，又沒有按照“既定的未來”走的人，便隻有謝池。

“是謝池的，所以他才遲遲沒有恢複實力，天斬河遇險也是因為...”

“差不多。”秦無點頭，“你們的未來從來都不是定數，但謝池命數已儘，氣運也不會在他身上停留，他活下來了，就會有其他人死。我是維護者，安小懌是執法者，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合作，屆時我們必然為敵。”

“...”

“蘇願景，放棄吧。你與謝池緣儘於此，你們兩個就像是倆條不相交的線，他所暢想的未來中沒有你，你的未來裡，也不該他。”

願景張了張嘴，手上的折扇被用力抓住，折扇下麵墜了一個楓葉掛墜，原先墜燈籠的扇子替安懌受了一擊已經損壞，他沒找到適配的扇子，便把燈籠收了起來。

良久，他緩緩開口，“你還願意幫我嗎？”

“我說了，可以。”秦無轉身離開，“最基本的合作精神我還是有的。”

“多謝。”

“我自願入局，隻是希望到時候你也真的能辦到我想要的事，可以做虧本買賣，但絕對不能被人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