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少年旁邊的少女也扭過頭,附和道:“對啊宛林姐姐,反正你也罵半天了。”
又是一鞭,落在了願景的胳膊上,江宛林滿臉氣憤,一腳踢在願景身上,把他踹進了身後的水池裡。
落到水中,願景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普通的池水,是靈泉。
窒息感傳來,願景想要自救,卻被一隻腳踩在了肩膀上。
靈泉裡的水不斷往嘴裡進,還不待他想到解決方法,就又被拉上了上來。
一頓操作,讓願景有些迷茫,不明白為什麼江宛林會對他手下留情。
“所以你知道錯了沒,葉逢秋。”
葉逢秋這三個字宛如驚雷砸在了願景身上,他可以保證,江宛林在跟他說話,但這水池裡,分明隻有他一個人。
水麵上,模模糊糊地倒映出他的樣子,他也更詳細地注意到身上奇怪的飾品,是他在葉逢秋身上見過的,他自己卻從來沒有這種服飾。
他成了葉逢秋?
那葉逢秋呢?
在他的身體裡?
願景腦海中閃過眾多,幾乎下意識的,他想到了連符紙都不會使用幾乎是沒有自保能力的葉逢秋,加上不能動用靈力的謝池在這秘境種怕是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更何況他體內難以驅逐的寒氣。
這個認知甚至讓他來不及多想他為什麼會在葉逢秋身體裡。
見“葉逢秋”一臉的迷茫,江宛林暗罵一聲,道:“不管你這豬腦子在想什麼,隻要記住這秘境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就行,再想著破壞這個祭壇,我饒不了你。”
願景有一瞬間的分神,葉逢秋也在這個秘境,而且在試圖破壞祭壇。
還真是個祭壇。
被謝池說中了。
願景觀察周圍,這是一間全空白的房間,隻有兩個突出的石台和一個池水,水的正中間,浮著一塊木頭,正是願景先前見到的漣漪木。
雖然沒顯現,但身為陣法師的直覺卻能感受到這裡有一個陣法,卻被破壞了。
即使是殘陣,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地力量,一定是個極其擅長陣法的人布下的。
突然,隻聽嘎吱一聲。
厚重的石門被人推開,一個杵著拐杖的駝背老人走了進來,精明的眼神掃過在場幾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了願景身上,開口就是質問。
“幾位少主,你們在做什麼?”
迎著老人探究似的目光,願景心裡生氣幾分不悅。
他清除,是來自身體的情緒。
“這個白癡!”
江宛林又踢了願景一腳,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居然玩壞了我辛苦做的傀儡。”
她在保他。
聞言願景順勢躺在了水裡,浮在了水麵上,沒有與老人對視。
“撞的可嚴重了,是吧哥哥。”楚曦茴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形容。
楚晨堯附和著點了點頭,“對對,那個傀儡的頭都掉了。
三個人都這麼說,老人沒有過多追究,眼神卻再次停在了願景身上,陰惻惻地開口:“為什麼西邊代表水的陣法被破了?”
代表水的陣法,願景瞬間就明白老人說的西邊的水陣,是他們所處的這個陣法。
是被葉逢秋破的。
“這裡隻有葉少主可以破陣,為什麼你一出現陣就破了!?”
聽著老人突然拔高的聲音,願景覺得刺耳,體內不易察覺的暴虐之心冒出。
他是葉家的少主,這人算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他說話!
啪——
江宛林一鞭子甩了過去,帶有靈力的、重重地甩在了老人身上。
“放肆!這是你們說話的態度?!”
鞭子甩過,皮肉翻滾,裸露出的皮膚卻不像是個老人,他跪在了地上,“不敢。”
“夠了。”楚晨堯第一次沉下了臉,“丟臉的東西,惹宛林姐姐生氣,回去受罰!”
老人依舊跪在地上。
楚曦茴聳了聳肩,難得地開口解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陣法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子了。”
老人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這次獻祭非同尋常,幾位家主擔心陣法是被內賊所破,這才派老朽前來,若是真有內賊,屆時...”
話沒說完,但誰都能聽出,這是威脅。
嘩啦一聲——
願景從靈泉中走出,學著葉逢秋的姿態,一步步走向老人。
“所以你懷疑我是那個破陣之人?”
“不敢。”
“葉逢秋”笑了下來,“是哪位家主下的命令,讓他過來,親自問我。”
最後的“親自問我”被願景咬的極重。